季馁已经记不清自己一步下楼回自己的房间的了,也回忆不起来他是不是真的照着燕凌满说的那样,屈辱地含着哥哥射给他一嘴的精液走了一路才敢咽下去。
他意识到第二天来到的时候,昏昏沉沉地感觉自己身下黏腻的东西干涸,结成固体贴在腿上;嘴边也像是有什么东西挂着,应该都是燕凌满射出来的干涸的精液。
头痛和腰上的痛楚像是要个高低,他默默地捱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发了烧。
怎么办?除了燕凌满以外没人会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高烧。
前几天他躲来躲去,家里的佣人被他凶过,肯定不会再关照他吃没吃饭。他又没什么交心的朋友,那些酒肉朋友得了口风知道家里只剩一个正牌少爷和他这个什么都没捞到的私生子,恨不得和他一刀两断从此陌路。
只有燕凌满了。
他应该只能自己捱过头昏身子痛,撑着一点力气去找吃的和药。
季馁躺在床上,眼睛脱力地禁闭着,嘴角却不自觉勾起嘲讽的弧度。
忍,才是他最熟悉的事呀。
这个家的佣人从来都像是设定好的机器人,没人有多余的精力关心他,季永天表面上是温柔的大家长,事实上像一块捂不热的石头,任由季馁如何讨好,也只淡淡地瞥去,挂着不达眼底的温柔笑意敛眉轻语。
头脑混沌间,他意外地察觉到有人走进进了他的屋子。
本能的警觉让他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身体却有气无力不受他的控制。眼皮上下重重地黏在一起,季馁只能眯起眼睛。
“发烧不会说吗?别病死在我家里。”
冷漠的男声响起,是燕凌满。
你倒是会说话,只是说的话不像人话。
季馁大逆不道地在心里暗骂。
“咔哒——”
门又被打开了,脚步声也随之越来越小。
走了?
还没等他再胡思乱想些什么,就又听到了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双手强行把他捞了起来,掰开他的嘴给他塞了一嘴药。
那药小小一片,苦涩味却盈满了整个口腔。
他用舌根想把药往外顶,但在一碰到药的时候就苦的缩了回来。还没等他再有动作,就被喂了一口水。
“啧……真够麻烦的。”燕凌满说,“卡给你放在床头柜上了,密码在背面,有三百万,是你这个月的零花钱。其他的给你存着了,等你好了再说。”
然后又嗤笑出声,“听到有钱花,应该能好的快点吧。”
燕凌满在生意场上总爱多算计,几乎每策都算无遗计。在探查季馁心理这件事上,竟然也分毫不差。
早上还病殃殃的人,晚上竟然能出门了。
季馁皱眉听着包厢里男男女女嘈杂的唱歌声,还有男女间不堪入耳的情话,身体的不适被一点点不打,终于还是忍不住发了火。
“你敢骗我?”
他这声音其实不大,只是一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明里暗里盯着他看他的反应。见人隐隐要翻脸,吓得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颤颤巍巍地把音乐声都调到最小。
“哪能啊,隐鳞藏彩,好的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