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整个吕州的司法机器为剑柄,死死地,握在自己的手中!
以省联合调查组那铺天盖地般的重压,化为锻造的熊熊炉火!
以吕州百万百姓滔天的民怨,作为淬炼的万钧重锤!
一锤!
又一锤!
将所有的杂质、所有的阻碍、所有的退路,统统砸碎,锻成最纯粹的锋芒!
好狠的手段!
好大的魄力!
田国富感觉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汗毛倒竖。
这把剑,一旦铸成,必将寒光照彻汉东,锋锐无匹。
而它的剑锋所指……是刘立吗?
不。
田国富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
那剑锋所指,是刘立身后,那个庞然大物最柔软、最致命的——咽喉!
夜色沉沉。
省城传来的消息,撕裂了刘立办公室里凝固的死寂。
他手里捏着一份传真。
纸张还带着机器的余温,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省里,通过刘副省长的渠道,连夜拿到的审讯记录摘要。
王强那个蠢货。
刘立指节绷紧。
还好,倒没蠢到家,有些事烂在了肚子里。
但他自己的那些破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从一手遮天、形同虚设的路桥公司,到对国道工程近乎掠夺式的垄断,再到与那些超载车队蛇鼠一窝的肮脏勾当。
一桩桩,一件件。
所有的线索,都像淬了毒的箭头,齐刷刷指向了他刘立。
冷汗,早已浸透了他昂贵的衬衫,黏腻地贴在后背上,像一条冰冷的蛇。
然而,当他逐字逐句,把这份摘要反复看了三遍之后,那根紧绷到几乎要断裂的神经,却诡异地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