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东平军总管,念在尔等初犯,赦尔等一次,再有不顾袍泽,冷眼旁观之事,定斩不饶!”
张白鱼将此事揭过之后,随后拎着刀指向了李云珍:“此人非是罪魁,却还是帮凶,当鞭五十!”
李俊亲自捏着长鞭,狞笑着走上了将台,随后就挥动鞭子,狠狠打在了李云珍的脊背之上。
虽然嘴里满是马粪,然而皮开肉绽的剧痛还是让李云珍惨叫出声,到了最后,这厮干脆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五十鞭子打完之后,萧恩带着十余名文士打扮之人,来到了台上:“禀总管,这些贼人就是克扣赏赐与粮草的贼厮!酒肉粮食,他们克扣了一半!”
此言一出,东平军更是群情哗然。
张白鱼冷笑说道:“你们真是好大胆子。”
为首的文士浑身哆嗦,汗流如注:“你……你不能杀我,我乃……我乃朝廷正经推官,就算有罪,也是朝廷法度来处罚与我,你不能……”
张白鱼懒得听这些废话,接过萧恩递来的文书,大声念着这几人贪墨的钱粮财帛,并且迅速做出了补发的许诺,晓谕全军之后,直接让甲士上台,将这十几名文吏斩杀当场。
刚刚醒来的李云珍抬头就看到那名推官死不瞑目的头颅,立即就把喝骂混在马粪中一起吞到肚子里。
张白鱼疯了,连朝中推官都敢杀。
张白鱼见李云珍醒了,笑着上前拍了拍这厮的脸蛋,随后指着那三百甲士大声吩咐:“一人五鞭子,扔出军营!”
三百赤条条的大汉闻言皆是哗然,想要反抗,却根本无法抵挡那三百飞虎军甲士,在被枭首数人之后,也就乖乖的领了一顿打。
随后这三百人连衣服甲胄兵器都没有拿,就这么被赤条条的撵出了东平军大营。
张白鱼自去包扎伤口,处理军中事务不提。
三百赤条条的大汉带着李云珍逃出去两三里,刚想要去劫掠一两个村子,最起码找些衣物时,就听到又是隆隆马蹄声响起。
李云珍勃然大怒的同时又有些无力。
这张白鱼是没完没了了是吗?
然而马蹄声近了一些,李云珍艰难抬起头来,才发现竟然有几十名戴着金军制式葫芦头盔的甲骑飞驰而过。
金军见到这副奇景之后纷纷勒住了马缰。
为首之人摘下头盔,露出了标志性的女真辫发,大笑了几声,方才用辽东口音说道:“俺知道你们南人好臀风,却没想到会见到三百精壮一起野合。”
女真骑兵轰然大笑出声。
李云珍看着女真骑兵已经出鞘的长刀与搭上弓的箭矢,斗大的一颗心缓缓向深渊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