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安坐起来,红着脸道歉:“对不起,我……”
陆延洲冷冷打断:“就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
末了,他又补充一句:“仅限于我们之间,你和他们,这笔账得算。”
“嗯。”
许清安点头,走进浴室,将疲倦的身体泡在热水里。
热乎乎的水汽钻进毛孔,让她舒缓过来。
她只是应同事的邀约参加宴会,结果就搞成这样。
这大半年经历的种种艰难,最终都能归结于一人所为——周漫。
现在还多了一人,她的表姐赵凝。
今天的事,除了周漫赵凝等人,不知有没有姨妈的手笔。
姨妈和妈妈长得像,所以她的长相也有几分像姨妈。
刚收养她时,姨妈的朋友都说她比赵凝更像女儿。
虽然是玩笑话,曾经也抚慰过她幼年时脆弱的心灵。
她的血脉至亲,除了午家,便只有姨妈了。
午家不必再说,霸占挥霍父母的遗产,又想来吸她的血。
这种靠蚂蝗连接的血脉,自当离得越远越好。
魏斯律把老太太送回老家,正合她意。
至于牢里的叔叔,印象模糊。
依稀记得模样像爸爸,比爸爸矮一点。
把她撵出家门的姨妈,她只记得那晚的恐惧无助,其实没有半分怨恨。
当时人人都说是她克死了姨父,她信以为真。
年幼的她一度困在深深的内疚里,这种内疚影响至今。
她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走出来了。
思念需要寄托,她一直在叔叔和姨妈身上寻找父母的影子。
可惜这种兄弟姐妹间的相似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所以她想生孩子,或许在孩子身上,又能找到姥姥姥爷的痕迹。
许清安任由身体沉入水中,柔软的包裹感像极了妈妈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