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牛笑呵呵的亲手舀了一勺,递到林青城手中:“林少爷,请。”
林青城接过轻轻一抿,随即眉头舒展,喉头滚动,忍不住连连称赞。
“好酒,好酒!”
“这味道,柔中带烈,入口绵长,喉底不苦,齿间余甘……真是头等佳酿。”
一旁胡安之也接过一盏,先是端详了片刻,最后轻轻抿了一口,神情微变,眼底闪过几分光亮。
他虽非酒中行家,却也懂得官场上酒水的玄妙之处。
“此酒若是能进京,定然能上的了桌。”
“沈掌柜果然有本事。”
说到最后,胡安之转头瞥了沈修远一眼,吧咂把咂嘴开口说道。
“今日只是头缸示诚,若林家、胡大人真愿意引荐,往后咱这镇上的酒路,兴许能走得更远些。”
都是千年的狐狸,沈修远又这么可能听不出胡安之的意思,随即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胡安之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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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酒坊开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永安县,镇上人来人往,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全是谈论沈修远的声音。
有人说他是个白手起家的后生,有人说他背后有林青城撑腰。
更有人言之凿凿说那位陈老爷子破天荒地开了金口,愿意为他独家供货,连赵家都没这待遇。
与此同时的赵家,主厅内却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闷气息。
赵承岳负手而立,身着月白长袍,站在挂满账本的书架前,神色平静,目光却流露出几分阴沉。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翻阅着新近账册,右手指节敲打着书页,每一下都仿佛敲在在场众人的心头。
赵明成坐在竹椅中,惬意地将脚搁在木凳上,手里捧着一杯清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爹,不就是个小酒坊开张?至于么?”
他转过头,一边喝茶一边不屑地开口说道:“咱赵家酒坊干了几十年,就凭他沈修远,才做了几天生意,靠着卖几块卤肉就想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