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魏英立刻应答,“宫中如今皆是精锐,一人可当十人。陛下的起居,只会比从前更周到。”
事实,比魏英说的还要可怕。
第二日清晨。
傅殇醒来时,寝殿内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往日负责更衣的四名太监不见了。
只有魏英,捧着崭新的龙袍,静候在床边。
“陛下,该起身了。”
傅殇用膳。
桌上只有四菜一汤。
每一道,都精准契合了他昨日随口一提的口味。
往日侍膳的十几名宫女不见了。
尚食局总管孙掌事亲自侍立在旁,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傅殇走到御花园。
他想看见杂草,想看见落叶,想看见任何一点瑕疵。
没有。
整个园林干净得像一幅假画。
每一块卵石都被擦拭过,在晨光下反射着呆板的光。
他甚至找不到一只飞虫。
这不是清净。
这是一座被极致效率包裹的,完美牢笼。
留下的每一个人,都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弓弦。
他们用十二分的精力,去完成原先十分的工作。
只因他们恐惧,自己会是下一个被“精简”掉的人。
傅殇被这种无声的、高效的、周到的服务,压得喘不过气。
他想发火,却找不到任何借口。
茶水永远是温的。
地面永远是净的。
奏折永远是码放整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