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百灵鸟的叫声清脆,却让傅殇心烦意乱。
他等了一天。
等的不是奏章,而是辞呈,是尸体。
他以为廷杖下去,那群老骨头会选择更体面的方式来对抗,比如集体请辞,再比如,一头撞死在殿柱上。
用一场轰轰烈烈的死谏,来成就他们忠臣的虚名。
结果,什么都没有。
看来,打得还不够狠。
“陛下,太傅李渊,户部尚书王崇,工部尚书刘正求见。”
赵高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
傅殇挑眉。
刘正?那个在朝堂上吼得最凶,说他要凿穿王朝龙脉的倔驴,也来了?
他不是该在家写遗书吗?
是来认错求饶,还是……换个姿势来送死?
“宣。”
三人入殿。
王崇和刘正的脸色还带着伤后未褪的青白,步履有些蹒跚,但脊梁挺得笔直。
没有哭诉,没有请罪。
他们齐齐跪下,呈上了一份卷宗。
为首的李渊,神情激动,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傅殇从未见过的光——那是混杂着崇敬、狂热与顿悟的复杂光芒。
“陛下!”
李渊的声音甚至带着颤音。
“老臣……我等昨日有眼无珠,未能窥破陛下的无上智慧,险些误了这定国安邦的千秋大业!臣等,罪该万死!”
傅殇捏着玉扳指的手指,停住了。
这开场,不对。
他接过赵高递来的卷宗,展开。
一行长得离谱的名字,像一条蜈蚣爬进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