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哈哈笑起来:“两年不见,你怎么变成小鹌鹑了?”
“我怎么小鹌鹑了?”
“一直低着头,话都不说,不是鹌鹑是什么?”祁让笑道,“我记得你以前挺能说的,咱们出城放风筝时,你叽叽喳喳说了一路,现在怎么不说了?”
“我……我长大了。”晚余红着脸为自己辩解,“阿娘说长大了就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口无遮拦,人家会不喜欢的。”
“谁家?”祁让蹙眉,身子前倾,向她靠近,“你想讨谁家的喜欢?”
晚余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仰。
祁让飞快伸手垫在她脑后,本该撞到车壁的后脑勺就撞在了祁让手心里。
“躲什么,马车本就颠簸,磕到脑袋怎么办?”
低沉温柔的嗔怪,带着些许酒香的气息,包住后脑勺的宽大手掌,以及近在咫尺的漆黑双眸,让晚余的大脑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祁让的话,只能睁着一双大眼睛,傻呆呆地望着他,像一头懵懂的小鹿。
祁让喉结滚动了一下,心跳又乱了节奏。
“晚余……”他低低唤她,没头没脑地问,“你想不想我?”
晚余整个人都懵了,先是点头,又是摇头,傻傻道:“你,你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没回来之前呢?”
“没回来之前,自然是想的。”
“回来了,就不想了吗?”
“回来了,还想什么?”晚余说,“你就在我眼前呀!”
“……”祁让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表达。
想一个人,是没有距离之分的,无论她远在天边,还是近在眼前,都一样会想。
哪怕她就在你掌心里,在你的瞳孔里,你还是会想她,想到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
可她还不懂。
她长大了,但又没完全长大。
祁让忍着心头的悸动,收回手,身子向后撤,拉开和她的距离。
晚余长长地松了口气,呼吸终于畅快了一些。
她隐隐约约觉得今晚的祁让很奇怪,也隐隐约约觉得今晚的自己也很奇怪。
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只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随意了。
从前他们谈天说地,信口开河,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一直不间断地说下去。
现在却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