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死?”
他脑袋嗡嗡响,手一撑,猛地坐起来。
“你总算醒了?”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
宫垒一激灵,猛扭头——
一个人!
一个和他一样穿着旧式战斗服、满脸胡茬、瘦得脱了形的人类,正靠在铁栏边上,慢悠悠啃着半块发霉的营养膏。
“卧槽!”宫垒脱口而出,“这儿还有活人?!我还以为……以为我就剩一个人了!”
那人瞥了他一眼,像看个傻子:“哟,你这脑回路是真清奇。
上来不报家门,先问人家名字?”
“对不住对不住!”宫垒连声道歉,嗓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叫宫垒。”
那人顿了顿,嘴角歪了一下,似笑非笑:“唐杰。”
宫垒怔住了。
真的人类。
真有人和他一样,被关在这里。
他喉咙一哽,眼泪没忍住,哗地落下来。
“太好了……”他声音抖着,“我还以为……我是最后一个了。”
唐杰把手里那半块硬饼子递过来:“吃吧,没毒。
吃了,才有力气骂他们。”
宫垒接过,咬了一口,满嘴铁锈味。
但他没吐。
他知道,活着,就是最大的反抗。
他们还没死。
他们,还得活。
宫垒心里头直发毛,不是因为一两件事,而是觉得这整个世界都他妈在跟他玩猜谜。
明明啥都没干,怎么就摊上这破事了?明明不该发生的,偏偏全砸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