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秋攥着那张烫金名片往副食店跑,酱油瓶在竹篮里晃得叮当响,可他脑子里全是名片上"京都娄氏集团"六个字。
等傻柱的木须肉端上餐桌,他手底下颠勺的动作都比平时慢半拍,平时切肉丝能切出火柴棍儿细,今儿差点把里脊肉削成面片儿。
"你小子魂儿飞了?"傻柱抄起炒勺敲他后勺,"再走神儿明儿让你去刷三天锅!"
许砚秋缩着脖子赔笑,眼睛却瞥见墙角的公用电话。
下午送外卖去街口书店时,他特意绕到柜台翻了翻最新的《京都企业黄页》,娄氏集团那页纸都被翻出毛边儿了,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旗下控股子公司三十余家,业务覆盖进出口贸易、房地产、高端制造"。
他当时手指都抖了,合上书时差点把《菜谱大全》当黄页塞回去。
"叮——"系统提示音在耳边炸响,许砚秋差点把刚盛好的米饭扣在桌上。
他假装擦桌子,低头扫过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支线任务:查明娄晓娥逃家原因(限时7天)】,奖励【商业嗅觉lv1】,失败惩罚【穿红色高跟鞋走四合院t台秀(社死值+200)】。
他喉结动了动,余光瞥见娄晓娥正蹲在院儿里择菜。
蓝布衫袖口挽到胳膊肘,发梢沾着片梧桐叶,跟平时帮秦寡妇哄棒梗写作业时没两样。
可昨天他路过北屋窗根儿,分明瞅见她从木箱底翻出本旧相册,玻璃纸封皮儿磨得发亮,最上面那张照片是个穿将校服的中年男人,肩章上的金星比三大爷家挂的铝制奖状还亮。
"小许!"
许砚秋被这声喊得一激灵,抬头就见马律师站在院门口,西装裤脚沾着点胡同口的煤渣,林保镖跟在身后像堵黑墙。
他下意识把围裙往兜里塞了塞名片还在里面揣着,边角都被手心汗浸得发皱。
"借一步说话?"马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笑容跟百货大楼橱窗里的塑料花似的,"我们绝对耽误不了你太久。"
许砚秋跟着走到院外老槐树下,蝉鸣声突然拔高,吵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马律师从公文包里摸出包红塔山,抽出一根递过来,他摇头:"不会。"
"我们知道你跟晓娥走得近。"马律师点烟时火柴烧到指尖,皱了皱眉才接着说,"她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连吃个糖葫芦都得司机跟着。
现在能在这破院子住俩月"他弹了弹烟灰,"我们做下属的,实在放心不下。"
许砚秋盯着他皮鞋上的擦痕"马律师是觉得,这院子容不下娄小姐?"他歪头笑,"可她在这儿能自己生煤炉,能给棒梗补数学,能"他故意拖长声音,"能不用看别人脸色吃碗炸酱面。"
马律师夹烟的手指顿了顿,烟灰簌簌落在裤缝上。"小许同志觉悟挺高。"他扯了扯领带,"可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的。
娄先生最近身体不太好,就这么个宝贝闺女"
"是因为联姻吧?"许砚秋突然插话。
他看见马律师瞳孔缩了缩——跟上次棒梗偷他烤白薯被抓包时一个德行。"上周六晚上,娄小姐在屋里哭。"他摸着后颈,"我耳朵灵,听见她跟电话里的人喊我不嫁什么周家长子。"
林保镖突然往前跨了半步,皮靴碾得碎石子咔嚓响。
马律师却笑了,笑得比刚才真诚些:"你这耳朵,该去给国安局当线人。"他收了笑,"我们就直说了,劝她回家,对你没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