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他离开。也许他还说了些什么,但都被大脑的排异性强硬拒绝,现在只容许我思考一件事情,想念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像个犯错的孩子,在街旁,车来车往,感觉有一只审判的目光灼烧我。我加快脚步,猛一回头,只有昏黄的路灯,隐约又看见黑色的身影,被他黏腻的眼神缠住。只想快点见到林泽,不安感滋生全身,直到再次看到那身黑色衣服,才算有些安心。
踱步走去,没在意他的寒暄,奔着副驾驶座位进去。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好。”被他温柔拂去额头的汗,才意识到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
“没……没事。”
“妈说今晚有事,不回家。带你去酒吧耍耍?”他兴致盎然,语气有些轻佻。
我应下来,说是不扫他的兴,他无奈笑笑。
车转过几个拐角,停在一处陌生街道。
“先吃饭……”他的声音似乎多了些泪水,我却在纠结要不要回应他。
“小然,你怎么了?哥哥这两天真的很担心你。”他看向我,话语柔软似水,满眼的关切想要将我包围。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甚至有不再存在回应的意愿,被内心情感因子彻底抑制,想要翻身无能为力。
“是哥哥哪里做的不好么……”他迫切的询问我关于一切的答案,可我仓惶的只以沉默回应。
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开门,被他半拖出车,他脚步疾速,拉着身后的我,有些踉跄的跟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只是单单屈服于身体的本能。
眼前越来越黑,他拽我到巷口,里面四处杂乱,没有人。
“林然!”我被他按在冰冷的墙,很硬,无法和他的怀里相比。
“为什么你总是能轻易地倾于拒绝我,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
我失去了所有能力,一切作为“我”的能力,只知道在混沌的溪流间划开浑浊的水,看不见远方,远方还是远方。
他暴力吻我,带着警告,带着他的愤怒,带着他对我的一丝关切,全部揉进我的空腔,杂乱难分。我已经分不清是本能还是意识所驱,探出舌头,直到我们交织在一起,尝到他的甜,要把他吻干。
他分开,我们之间牵出一条黏腻的银丝,喘着粗气,他的眼神缺失了刚才的火焰。
如果,别人之于我是一根火把,那么他之于我就是一座城的自焚。
“小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对不起。”他用力把我拉进他的怀抱,那个柔软熟悉的怀抱。
“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伤害我们……”
我紧紧抓住他衣服,害怕他散落,怕他会像悲秋的叶子那样脆弱。
“对不起……”我颤抖着身子,内心的莫名愧疚被无限放大,直到侵略我的大脑全部,再不断投影他的模样,泪水落下,一切太虚幻,分不清哪个是我。
他带我进酒吧,没有想象中的把酒言欢,或是借酒消愁。他拉我坐在角落里,很忙碌,时常站起身去吧台处理一些问题,眉头紧锁,看起来是一些棘手的事情。
“出什么问题了吗?”我鼓起勇气想问问他,即使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也知道他的自尊心可能会受到伤害……那我又为什么要问呢……
“啊……小然,你知道的,最近生意有些多,所以……哈哈哈哈,要不要来杯可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