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他胸口,听他心跳泵动的声音,我确定他还活着。他之于我,有两种存在,精神上之他,物理上之他。我双手抱住他的腰,紧紧捆住,挤掉我们之间的空气,我贪婪的吮吸他的气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我喜欢用他的沐浴露,但在我身上,薰衣草的味道总是不及他。
他摩挲我的头发,我抬头瞧他,他用看宠物的眼神对着我,那双湖泊溢满宠溺,堆积的爱只能摆在他的脸上,化作愉悦的笑容。
他有一种魔力,一种让人冲动的魔力。
当我正在对抗这种“不可抗力”时,他温热的双唇覆上来,我没有任何准备,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任凭他侵占我的唇,长驱直入,占领我的口腔每一寸,充斥他的因子,宣示他的主权。
“我们晚上”
“先去吃饭。”
爸死了没多久,我们相爱了。我确定那是爱,我告诉他,我们留着一样的血,我们注定是在一起,我无法爱上一个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林泽,我爱你,如果连你都不爱我,世界上就没有再会真爱我之人了。父母出于动物的天性会保护孩子,可是林泽,你不会,你之于我的爱,是纯粹的,无垢的,我庆幸我可以接受这份爱,我可以被毫无目的,被纯粹。两个孩子出生下来,妈妈只有一个奶瓶,他们不会互相谦让,而是互相争抢,互相伤害。而我们不会,林泽,我会爱你,我会把所有的我的肉体我的灵魂我的精神都交给你,我们超越本性,抛弃一切的,相爱。
吃过饭,我端着碗筷去厨房。
“小泽,去帮帮你弟弟,别偷懒。”然后就听见离我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我背对他,踱步的声音让我有些难安,但一想到是他,心里的恐惧被转移,反而是害怕他要我当场就范。
“唔。”他的温度透过我轻薄的外衣,侵入皮肤,蔓延至整个后背,直到我全身都溃败,软在他怀里,挡住我,要我被他困在面板台上,双手划过侧腰环住我,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低头洗盘子。他的脸放在我的肩膀,余光瞥见他,快速收回,怕他发现。
“妈叫我帮你洗碗。”他的语气平常,我们看起来就像一对生活了很多年的情侣。我的演技有些差,难以掩盖自己的异样,没有镜子,但我的脸部莫名生起灼烧感,无法抗拒他,也不会抗拒。恐怕我的脸已经像一颗熟透的桃子那样,只希望他碰我的时候,不要掐坏。
“我看你才在偷懒吧?一个碗擦了多少遍了?”他有些嘲弄地说,歪着脑袋耳语,“在想什么?从放学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湿热的风从她嘴里吐进我耳朵,引得浑身有些不自在感。
“我只是在发呆。”
他直了直身子,拂乱我的头发,低声说:“如果很累的话,我就抱你睡好了。”
“不不行!”我有些激动伴随着些可以被大脑所感知的羞赧,“我我想”
我被爱冲昏了头,但这正是我所追求的爱,而非是叫我后悔,或是痛不欲生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也许他只是借着我的口,表达他的拒绝,但没料到我的意外回答。
“好,小然说什么,哥哥都答应。”
他的微笑总是很好看,也是我所说他“魔力”释放的其一手段。
“那我们等妈睡去,好不好?”
我红着脸,点点头。
月光摸着窗台散进来,像飘在窗口的银色绸缎。我们一丝不挂的坐在床上,坦然相对,银色的光流进他的锁骨,载满湖泊,顺流而下一直漫到他细细的手腕。我向前挪身子,扑进他怀里,很温暖,环住他的腰,把头死死埋进去,想自私一点,贪婪的肆意夺取他的一切,他的气味,他的温度,他皮肤下每一根血管,都不敢被别人的任何感官所感知到。他的怀里很软,比客厅的沙发还要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