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光滑的桌面,桌面上的书淫荡的张开内芯,冲我奸笑似的,要我把他看光。没兴趣,密密麻麻黑色的印记,大脑率先发起了起义,随后是视觉的败北,转而看向窗外,只有近处几棵树在摇曳。
“林然!愣什么神?”她又在发疯,声音就像细针在泡沫板上划来划去,刺耳,听觉也败北。不想在意她说的疯子语,那些什么阿尔法,什么伽马,就是人类发明出来折磨人用,一定在某个古书上记载着人类历史上用数学逼供犯人的事实,或者被那些人隐藏起来,烧掉,用刀划去,一脸无辜的告诉所有人:“我们没有任何关于这件事的线索。”心里嘲笑这群人的愚蠢。
学校把学生禁锢在一个特定的场所,让老师被迫成为教育界统治者的工具,有些老师甘愿乐在其中。40分钟,2400秒,被他明目张胆抢去,还要跪在地上像朝圣者一样跪谢他。
若不是铃声响起,她还会讲上一天,所以被放逐出去。
防止学生们把学校当监狱,教育家们决定在一天24小时中拿出刨去时睡眠时间的剩余四分之一让学生喘口气,毕竟在学校死人要担责任。
放学,走在街边,跟着盲道延伸到第三个街口,中间要过两个红绿灯。
他准时出现在街角第二家小吃店的门口,背靠他那辆黑色轿车,他嫌开车进来还要掉头,就叫我走到街口。
“小然!”他从小到大都这样叫我,我没教过他。
他就像是半年没见过我,在马路对岸不停挥着手,如果我不回应他,他会挥到胳膊脱臼。
我冲他点头,等到39秒红灯时间过去,我一步一步走上去。
“小然,快看看哥穿的帅不帅?”
我上下打量他,一身黑色。
“骚包。”我低声骂了一句,拉开车门,侧身坐进去。
“我就当你夸我咯?”他声音贱贱的,很欠揍。
他大我五岁,在金融街开了家酒吧,两年前,爸喝酒喝死了,妈曾劝他换个职业,他不听,倔得像头驴,这点和爸很像。剩下的,除了他比我高之外,找不到管他叫哥的理由。我们都是在一个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他出来的早,我出来的晚,所以我叫他哥。
“诶,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想你。”
窗外的光景无限变换,直到停止在一处。我下车,太阳已经淹溺在城市群,晕出大片求救的血。
他拉着我的手,回家。
“小然小泽回来了!妈做饭呢,先去洗手,准备吃饭~”
厨房传来妈的声音。
“好~”他慵懒的回应了一句,随便把鞋子脱在玄关,摇摇晃晃倒在沙发上,“累死我了。”
我出于本能的学着他的样子,大概是被他的情绪所共振同频,本已经不想在意以至于忘记的疲倦感又流进血液,顺着血管布满全身。
我趴在他身上,把头埋进他胸口,听他心跳泵动的声音,我确定他还活着。他之于我,有两种存在,精神上之他,物理上之他。我双手抱住他的腰,紧紧捆住,挤掉我们之间的空气,我贪婪的吮吸他的气息,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我喜欢用他的沐浴露,但在我身上,薰衣草的味道总是不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