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形铜灯突然爆响烛芯,褚承轩莞尔一笑,对张春凛道:“这不还得看天师的本领?”
张春凛将拂尘搭在臂弯,“太子殿下看得起我,许诺我这么重的前途厚礼,我自然万死不辞。”
"这一个月来,锁魂香、缠情蛊、各式房中秘术,这玉人儿早便在龙榻上化成一滩春水了。"
帐中金铃无风自动,谢园在梦魇中又往被里缩了缩,露出半截凝着紫痕的脖颈。
张春凛喉结滚动着凑近,压低声音:"只是这薄胎瓷的身子,不知能不能等到太子殿下大位即承之日——"
褚承轩闻言,额角略有抽动,冷声道:“天师自当知道,我应允你诸多条件的前提,是此人绝不能死。”
张春凛不免在心中冷笑,这般机关算尽,自民间将这妙丽美人拉扯至深宫漩涡之中,献于龙榻之上的冷心冷血的阴谋家,竟然也会怜香惜玉吗?
“自然,只是太子殿下也知道,如今褚承宥一众叛贼猖獗,当下形势所迫,时间紧张,我这一心急,难免用上些雷霆手段,虽不至于让人玉殒香消,难免损些元气。”
“陛下头疼于叛党,虽还眷恋此人,但和九州万方相比,总难免少了些春情雅兴,贫道自有难处啊……”
褚承轩神色凝重,又忽而释然:“天师,有时你可真是不懂父皇的心。”
在张春凛疑惑的目光中,他淡淡道:“父皇眷恋的何曾是这些淫靡风月,你怕不是忘了他是因何进宫了?”
“您是说……”
“自然是故人难忘,旧情难移。所以,若要父皇沉湎,本不必如此耗费精力。”
张春凛沉思片刻,突然恍然大悟,由衷叹道:“论识人心,贫道实在自叹不如。”
窗檐细雨滴答,敲着仿佛钟漏,吞没不知多少阴谋。
夜晚是明黄色的梦魇,而下午则是血红色的淫刑,这是谢园一个月来总结出来的规律。
即便是囚作禁脔,一天中留给他休息的时辰也并不多。
帝王临幸的夜晚,他学着用更漏分辨刑罚-戌时,殿中会随着褚弘乾的到来蔓延开龙涎香,欣赏完谢园白日新习来的下贱淫靡的表演,坐于高台之上的帝王会将早已酥软迷离的他拉到怀中。
他抱着虚弱的人轻拍安慰,仿佛这一切不是出自他的授意,而是拯救这陷于淫情的美人,用温柔的声音唤他询安,轻柔的耳语低诉着他的痴情和思念,当与帝王格格不入的热泪自那俊美而深不见底的凤眸中滑落,炽热坚挺的龙根会挤进泛滥酥软的花茓,带着无尽柔情挺动,缠绵,有节奏地激出爱人柔媚动听的喘息呻吟。
可当淫香弥漫,覆盖住龙涎香的气息,那帝王的动作也变得暴力癫狂。
龙精在极乐之后灌满宫胞,谢园能在昏迷的视线中看到他睁着猩红的凤眼,服下不知是何的药物,开启新一轮于谢园而言痛苦而煎熬的征伐。
颠簸和难以承受的情事中,褚弘乾近似癫狂地掐着他脖子,追问沈询安同萧延筠的旧事,追问二人偷情私奔的细节,追问帝王无数个夜不能寐地夜晚耿耿于怀的嫉妒和恨意,追问他颗他从始至终求而不得的心;谢园听不懂,亦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昏迷了几个来回,到了子时,筋疲力竭的帝王仍然余兴未了,得不到回应的愤怒,转化成皮鞭的力道落到虚软到无力躲避的身子上,镶着宝石的玉势无情地贯穿被操得松软的女逼和菊茓,无所不用其极地报复心中恨意,直到那尖利惨叫因美人的昏迷在隐枫阁戛然而止。
好在近些天,帝王临幸的频次渐少。但他不在的日子里,谢园也并不清闲。
留给他睡眠的时辰不过上午,每逢晌午,不由他在昏迷中醒来,自有人用那叫人不得不清醒的方式叫醒他。
恰如此刻,淬过药的三棱针,突然扎进他拇指指甲缝,那因身体日渐虚弱的昏沉意识瞬间清醒,干哑的嗓子连应对痛苦的尖叫都发不出来了,只是一声沉重的闷哼。
恐惧的带着泪的杏眼中,映出那叫他怕得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男人。
他一身靛青华贵道袍,一双狐狸眼眼角上挑,带着欣悦的笑意看着他。
“贱奴,该起床精进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