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晴出院那天,yan光明亮得过分,照进校园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
她踏进教室的瞬间,空气像被静音键按过。有人对她微笑,有人若有似无地避开视线。她知道这不是恶意,只是她的存在已经在众人眼中,从「安静的美术生」变成了一场话题。
有关她在舞台上倒下的那一幕,有关两个男生冲上台的画面,在社群上发酵成各种版本。有人说她运气好,有人说她聪明,也有人私下问:「她最後到底是选哪一个?」
但事实是——她谁都还没选。
而其中一个人,早就选择离开了她的视线。
沈柏渊从她出院以来,没传过讯息,也没来看她。
但她的课桌里,多了一样东西——
那幅画。画中是她站在展场灯光下贴图的背影,笔触细腻,光影柔和。背後无署名,也无一句话。
她知道是他。
他没有说「你还好吗」,也没有问「想不想见我」。
但他画了她——一笔一笔,像是在无声地陪她度过这段空白。
可她不想只是感动。她想听他亲口说:我在。
那天傍晚,她终於鼓起勇气,走到展览教室。教室没锁,门微掩着,里头空无一人。
窗边那张椅子歪得角度不同,桌上的素描纸留下一道新摺痕。
他刚离开。
她坐下,看着那张空白纸发呆许久,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如果他真的想避开我,是不是……我太主动了?」
几天後,在社团例会上,他终於现身。
她一眼就看见他站在人群後方,神情淡淡地翻着工作笔记。她握了握拳,走上前。
「可以聊一下吗?」她小声问。
他顿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走到走廊转角。风轻轻吹过,像是连气氛都变得小心翼翼。
她鼓起勇气问:「你最近……都没有找我,我以为……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沈柏渊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语气带着三分玩笑、两分轻描淡写,还掺着说不清的意味:
「怎麽?这阵子有傅景谦照顾,还会想我?」
她愣住,完全没料到他会用这种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