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绩笑而不语,大抵天下父子之间,多多少少都有些冤孽在里头。
“父亲也不愿意教我。”
李靖道:“小时候我教过你。”
李德謇道:“您那是教我吗?三句话不到,直接动手打人。”
李靖气的牙痒痒,要不是在人前,他一定要好好收拾李德謇一顿。
“我不该动手,你要不要看你学的是个什么鬼样子?”
李德謇张了张嘴巴,对上太子投递过来的目光,又默默闭上嘴巴。
李世绩摇头叹气,好在他从来不会亲自下场教孩子,不然的话,孩子教没教会不知道,他会被活活气死是肯定的。
李靖道:“太子殿下,您亲自教导皇长孙算学,查功课的时候是怎么忍下来的?”
李承乾笑道:“象儿在算学上一点就透,我并不怎么费力。”
震耳欲聋的沉默,李靖闭上嘴巴,当他什么都没问。
到了校场,李世绩率先下马,喊了一声“得罪”,一把将李承乾抱了下来。
李承乾:……
“殿下,您脚上有伤,万一再崴了脚,臣等没法子跟陛下交代。”
李承乾道:“我就想知道,陛下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
泄密禁中语,这可不是小事,李世绩当然不敢说皇帝的原话。
“无论陛下说什么,殿下您脚上有伤是事实。殿下,您可不能伤到,就可怜可怜臣等吧!”
李承乾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哭笑不得,皇帝眼里,他就是一脆皮大法师。
“脚伤是意外,不是我体弱多病。”
李德謇默默插话,“殿下,您就听家父和英国公的吧!今年八个多月,前五个月编撰字典,您养病养了三个多月,后三个月您养病养了一个多月。”
李承乾:……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任你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搬动它,申子的含金量,持续上升。
“德謇啊!你得有多无聊,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