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徐清盏昨日在城中杀了几个哄抬药价的奸商,和趁火打劫的地头蛇,起到了很好的震慑作用,先前混乱的局面已经消失不见,居民问诊领药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紫苏看得目瞪口呆,悄悄和齐妙说:“小主病倒那几日,城中到处兵荒马乱,民众抢药的抢药,抢粮食的抢粮食,感觉像到了末日,没想到皇上才来两天,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齐妙转头看了眼严叙。
严叙一袭玄色锦缎袍服,外罩一件鸦青纱衣,阳光下隐有暗色云纹浮现,既不过分张扬,又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仪。
腰间悬一枚羊脂玉佩,上面雕刻着螭龙穿云的图案,底下缀着深青色流苏,随着他沉稳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负手在身后,一边走路,一边听一个点头哈腰的地方官汇报疫情。
那凝重的神情,威严的姿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天家风范,让齐妙根本没办法把他和昨夜那个在自己身上纵火的疯子联系在一起。
这个男人,他是怎么做到人前道貌岸然,人后丧心病狂的?
正看得出神,严叙仿佛有所感应,乌沉沉的目光向她看过来。
齐妙躲避不及,和他视线撞个正着。
严叙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和那官员说话。
齐妙也不动声色地偏过头,去看路旁的铺面,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医馆药铺。
这时,一个卖日用杂货的铺子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
齐妙循声看去,见一个妇人正拽着一个小女孩儿走出来,在铺子门口边打边骂:“明明那个蜻蜓样的头花更好看,你为什么偏要那个蝴蝶样的,那个蝴蝶样的又丑又俗,还便宜,你小孩子懂什么?”
小女孩哇哇大哭:“可我不喜欢蜻蜓,我就喜欢蝴蝶,蜻蜓再贵我也不想要,我就想要蝴蝶。”
“你就是犟!你就是欠揍!你就是不听话!”那妇人狠狠一巴掌拍在小女孩头上。
齐妙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那一巴掌明明打在小女孩头上,却像是打在了她心上。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阳光明媚,清风拂面,明明是这样的春日盛景,她的心却是那样悲伤。
严叙蓦地停住脚步,看着她腮边滑落的泪,眼底一片寒凉。
蜻蜓再好,可她只想要蝴蝶。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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