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能不后悔,如果阿娘真的被齐连海杀掉,她会后悔死的。
可她没办法,齐连海已经拿阿娘的性命威胁了她五年,她不能一直这样被动,她必须硬起心肠,才能和这些没有心的恶魔周旋。
阿娘到底是个活生生的人,再怎么卑贱,齐连海也不能说杀就杀,他也应该清楚,杀了阿娘,自己将彻底不受他掌控。
所以,他应该不会真的对阿娘下死手。
这回,她就和他赌一把。
赌赢了,以后他就再也不能拿阿娘威胁她。
赌输了,她就随阿娘一起去死,下辈子再做阿娘的孩子。
她整理了衣裳头发,静静地坐在床上,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五年来,她总是在等,在这寂寞深宫,等一个又一个日升月落,等来一个希望,再亲眼看着它破灭,然后再接着等。
除了等,她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放弃,她相信,只要她坚持,她总能等到她想要的自由。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本能地警惕起来,以为是严叙来找她算账。
房门打开,来的却是胡尽忠。
胡尽忠手里端着一碗药,笑眯眯走到她面前:“齐妙姑娘,该喝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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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闹到这步田地了,严叙还没忘了让她试药。
谁能相信,这样绝情的他,和头天晚上要给她擦药,还叫她好好休息睡到自然醒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呢?
齐妙觉得好讽刺,男人是怎么做到一面毫不留情,一面深情款款的?
他们似乎天生拥有这种天赋,在绝情和深情之间自如转换,驾轻就熟,毫不费力。
就像有些人,前一刻还抱着亡妻哭得痛断肝肠,下一刻就能和别人欢欢喜喜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