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的补习堪称刑讯。
“这道题选c。”他钢笔尖点在物理卷上,袖口蹭过我的草稿纸,留下一道薄荷味划痕。
我咬着笔帽摇头:“你解题用了贝叶斯定理,但题干根本没给先验概率。”
钢笔在他指间一顿。
阳光斜切过天台,我终于看清他左眼尾有颗小痣——昨天论坛票选“江烬最性感部位”第一名。
“所以答案是d。”我戳穿他,“你在试探我。”
他摘下眼镜,瞳孔像淬了冰的枪口:“温夏,你比我想的麻烦。”
巧克力是在小卖部抢的。
“谢礼。”我把锡纸包拍在桌上,“虽然你教得烂透了。”
江烬正在批改我的错题集,闻言笔尖戳破纸页。他脖颈渐渐浮起红疹,呼吸却平稳得像台机器。
“下次别送。”他推开巧克力,“难吃。”
我掰开糖纸硬塞进他嘴里:“江老师,撒谎会遭雷劈……”
救护车鸣笛刺破黄昏时,我才知道他花生过敏。
医务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
江烬躺在帘子后输液,腕骨上留置针泛着冷光。我盯着他随呼吸起伏的喉结,突然发现那道锁骨下的疤——
形狀像枚生锈的十字架。
“再看收费。”他哑着嗓子开口。
我鬼使神差去摸那道疤:“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