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腾小说

03 Beautiful mistakes（第4页）

他看了下还铐在小野猫手上的手铐，打开的一边锁孔上有一根一字夹，塞巴斯蒂安想起小野猫之前戴的假发，这应该是用来固定的。他没想到小野猫会偷偷藏起这么一根发夹，更没想到小野猫会撬锁。

怪不得这猫之前只要戴手铐，塞巴斯蒂安都觉得让他拿避孕套也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让他分神。

野猫比他想的要聪明。

他检查了下小野猫的头发，还掰开了小野猫的手，确定他没有藏东西后，他才放心坐到一边喘会儿气。他摸着脖子，那里还火辣辣的疼。他很久没如此狼狈过了，但他笑了，生死相搏的体验带来的劫后余生的庆幸让他喜悦不已，再次活过来的感觉真棒。他原本对生活无望的心又有了对未来期许的跳动。

看了下手表，数码表上的时间提示他距离下暴雨还有半个小时，留给塞巴斯蒂安的时间并不多了。他打开了车厢上面的灯，戴上手套，收拾车内的杂物，擦干净了洒出的酒，但车厢还是留下了啤酒味。他把小野猫的鞋在河水里冲刷了下就扔河里了，脱下的衣服和垃圾丢入火中。风越来越大了，他看烧的差不多了就踢灭了火，将剩下的灰烬和柴倒入河中，不留任何痕迹。

检查了下小野猫，去掉了套头衫，小野猫被憋得满脸通红，不断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来，楚楚可怜如初见时。

塞巴斯蒂安又用扎带捆住了小野猫的脚和拇指，他把小野猫铐在了铁网上，确定小野猫没更多力气反抗了，他才切断了小野猫脖子上的扎带。

“杀人犯！凶手！还我妹妹！”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哑着嗓子咆哮道。

“我不是说了，我只喜欢杀你这样的，至少得是男的，我对小女孩没兴趣。”

小野猫张大了眼睛，嘴唇微动，然后他闭上了眼睛，如释重负般的吐出两个字：“还好……”

他这个反应太奇怪了。好像是对刚刚认错塞巴斯蒂安是凶手并差点杀掉塞巴斯蒂安这件事有歉意似的。塞巴斯蒂安得提醒下他现在的处境。

“我是真的要杀你。”塞巴斯蒂安蹲在了小野猫面前，拍了拍小野猫的脸。“只要你乖乖的，我就让你活的久一点。”

“随便你。”小野猫冷了下去，把头别到一边。“街上的哥哥姐姐跟我说过遇到你这样的人的下场，终归都是个死，给我个痛快。”

他还硬气起来了。

“你的生死在我手上，别这么不听话，不然——”塞巴斯蒂安又用电击棒电了几下小野猫的肚子，看着小野猫被电的浑身痉挛的样子，他觉得这教训就够了。“听懂了吗？”

小野猫大喘着气，那几下让他出了不少汗，他微微点了点头。

看他听懂了，塞巴斯蒂安摸了摸他的头，可是小野猫趁机一记头击撞到了塞巴斯蒂安的脸上。

“有本事弄死我！”小野猫恶狠狠地说。“我不陪你玩恶心的游戏！”

塞巴斯蒂安揉着鼻子，他流血了，他挥手就是一耳光打在了小野猫的脸上：“我的耐性就那么多，别再挑战我！”

小野猫张口就要咬塞巴斯蒂安的手，咬了几次都咬空了。塞巴斯蒂安扼住了他的脖子，他稍有反抗，就收紧，并且用最小的电量电在小野猫的肚子上，来来回回，一次又一次让小野猫死了又电活，直到皮肉烤焦。小野猫终于不反抗了，他泄气了。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小野猫的眼睛失去了光，哪怕有泪水，也丧失了生机勃勃的华彩，他像是卡带的留声机重复这一句话，塞巴斯蒂安听烦了，再一次扼住。小野猫不再反抗，抬眼看向塞巴斯蒂安，用那种安静到要死的眼神刺着塞巴斯蒂安。

“操！”塞巴斯蒂安松手了，他要的猎物不是接受自己死亡的笨蛋，他要的是到最后都在挣扎的蠢货，这样他才能猎物最鲜活的时候杀掉他们。

他讨厌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会让他想起安妮最后的模样。

他心中一块好不容易愈合的地方悄悄裂开了，口腔多了铁锈的味道，车厢内的酒肉混杂的味道也被临终医院的味道取代，该死去的记忆又活过来了。

塞巴斯蒂安一脚踩在了铐在铁网上的手，安全靴的厚底压在了小野猫纤细的手腕上，这种力度近乎折断了这腕子，小野猫却面无表情，依旧是求死的望着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的手掌好像又握住了安妮枯瘦的手指。那个炎热的午后，空调坏了，病房带着死亡气息的消毒水味仿佛凝固了，打开的窗户也散不出去，只会往这小小的病房灌入更为闷热的热气。好难呼吸，塞巴斯蒂安想逃，可他不肯放开那双枯槁的手，哪怕手上的温度滚烫的让他灼心。那是他妹妹的生命力，如燃尽的蜡烛迸出的最后光热。他又听到了检测器发出的警报，他被赶来的医护撞开了，他们相握的手分开了，他失去了妹妹最后的温度，诞生在这个世界时就牵在一起的温度。

“……你做了选择……这是我的……”安妮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好活下去吧……塞巴斯蒂安……”

活下去？他这样的活着，活了个屁。塞巴斯蒂安烦躁晃了下脑袋，想把安妮从他脑海里赶出去，但是那个和他一样倔的萨鲁越来越清晰，甩都甩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