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唱给他听了。
几分钟後,灯光渐暗,幕布徐徐落下。
志远起身离席,没去後台,也没留下字条或花。他知道她会明白——只要她在台上,他就会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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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台的灯还亮着,化妆间挤满了卸妆的演员、道具师和递水的助理,热闹中带着一丝惯常的倦意。曼丽推门进来,额角还有些微汗,刚解开旗袍的扣子,就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苏小姐,陈老板在走廊那边等您。」是一位场务递话。
曼丽点点头,披了件披风就走了出去。
走廊的灯光昏h,墙上贴着明珠的过往海报,一旁是她近期登台的宣传单。志远站在靠近楼梯的转角,双手cha在风衣口袋里,看见她时,微微一笑。
「唱得很好。」他语气很轻,像只是说一句天气不错。
曼丽靠墙站定,微抬下巴:「你坐在右边包厢?」
他点头,「一贯的位置。」
「你怎麽每次都不走後台?大家都说你是盛乐门的gu东,却像个鬼影似的,只在台下看完就走。」她笑,语气里不见锋芒,反倒带点调侃。
「因为我不是来做东家,我是来听你唱歌的。」志远说完,从口袋里取出一小盒东西递过去。
曼丽低头一看,是一个绒盒,里头是一对小巧的银耳环,嵌着几颗不张扬的蓝宝石。
她没有立刻接,只静静看着他。
「上次听你说耳环掉了一只,昨天我刚好在报社楼下的铺子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他语气平淡,像是在谈报纸的排版。
曼丽终於伸手接过,低声说:「谢谢。」
「唱歌时你说,这首歌是送给一位老朋友……是说我吗?」
她抿唇一笑,没说话。
他看了她一眼,也笑了,像是接受了这份沉默的回应。
「我先走了。」他转身迈步,走了两级楼梯,又停住脚步,回头淡淡地补了一句:「下次上台时记得戴上它。」
然後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声在长长的楼梯间回荡,渐渐远去。
曼丽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绒盒,耳垂微红,像被灯光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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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