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锅碗瓢盆的声音以外,我们之间只有偶尔的交谈,像是「这要冰冰箱吗?」、「这要倒掉吗?」之类的。
我们保持距离,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收拾进入尾声,我看着卢易修擦拭餐桌的背影说道:「谢谢你。」
「没什麽啦,也可以帮助酒醒。」
「对啊,你被灌了很多。」
「是啊,快不行了,其实我是属於酒jg代谢很慢的t质,不太能喝,我都不敢跟大伯说。」
「是吗,那你还好吧?」
卢易修拧乾抹布,以肥皂仔细洗净自己的手,微笑回道:「还好。」
我脱下围裙,伸手将厨房的灯转暗,昏暗的hse小灯覆盖了厨房与餐厅,卢易修站在通往卧室的狭窄走廊间,灯火到不了那里,看不见卢易修是什麽的表情。
他看来像是早期灵异节目中被模糊拍到的幽灵,灰暗的脸上有三个如同黑洞般深的窟窿,从嘴巴的那个窟窿中问出:「要不要看我拍的照片?」
「好啊。」我回道。
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他拍的照片,没有别的意思,他是林品妍的男朋友、与林品妍深ai着对方,我不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尤其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後,母亲与姊姊感觉好不容易接纳我了,我不想再次破坏好不容易修复的感情。
我单纯地与卢易修进入客房,游曲家的客房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与简陋的桌子,房间角落静静躺着他的大背包,彷佛他随时都能从这里离开、带着他那属於大城市的洒脱离开。
环顾四周,没有可以让我与卢易修并肩而席的地方,只有床,当我有所顾虑时,他拿起相机坐到床上,轻轻拍了拍床铺,示意我也一起坐下来。
我坐了上去,与他依然保持距离,卢易修发现了,t贴地将相机往我这里靠近。
「要不要拿看看?」他问道。
「……好。」我答道,双手接过笨重冰冷的相机。
除了曾经在橱窗看过之外,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捧着如此笨重的相机,我托着它,透过取景小窗看向一片空白的墙壁。
「你有买过相机吗?」
「有啊,只是数位相机而已,没有这麽专业。」我放下相机,指了下还是黑se的萤幕,「我想看你拍了些什麽。」
卢易修轻笑,开启电源,从那小小的彩se萤幕中,我得以一览他眼中的世界。
每跳过一张,他都会为我细心解说。
「这是北海道的稚内,去年我们全家去滑雪,从飞机上往下拍,超壮观的。」
「这里是南投溪头,角度是从下往上拍到的树冠避羞,非常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