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喝的嫖的赌的,应有尽有。这哪门子是军队啊,这是一群流氓啊。更可怕的是这些个流氓没有生产者,所有的正面收入都来自军费,但那点军费够干什么的,在妓院,在赌场,一下子就没了。
士兵没了钱,还背着赌债嫖债高利贷怎么办?拿刀子抢呗。
难怪都说匪过如梳,兵过如篦(bi),官过如剃,刀客一过,人头落地。
张亮之妻祝氏递过来几张刚烙好的的炊饼,殷勤地说道:“甲长,您吃。”
小旗的品级只有八品,在大庆的官场里不入流,大约就是个小班长。可在祝氏面前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官。
吴术冲她笑笑,接过炊饼,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
炊饼软软的,上面抹着不知名的酱料。吴术咬了一口,味道惊奇的不错。有种后世吃大饼卷大葱蘸酱的感觉,只是没有大葱。
酱有点咸,吴术吃完两张饼,想要找点喝的。
王氏正在做粥,见吴术望过来,低下了头。
吴术见过王氏,不过不多,实在是他在墩子里的地位低下。吃饭只能最后一个吃,连祝氏都排在他前面。
吴术指了指锅说:“嫂子,粥煮好了吗?”
王氏仍低着头说:“快了,您稍等。”
这时张亮也凑过来说:“甲长你吃的太快了,这酱咸,吃多了自然渴。俺给你找点水?”
吴术摆摆手,心里想着怎么王氏这么怕我?
吴术哪里知道陈云是个老婆奴,把昨天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给王氏说了一遍。
现在在王氏心里,吴术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她哪有胆子跟杀人犯对视。
等着粥,四下也没人说话,一片寂静之时吴术忽然听到一阵异响。
“哪来的唢呐声?吹得这么丧,闹鬼了?”张亮打了个激灵率先说道。
这唢呐悠悠扬扬,兼着风声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
吴术皱了皱眉,走出屋子。
看到离墩子不远的地方,五六名头戴白条手拿纸棒的人,奏着丧乐,抬着一个草席向墩子靠近。
“娘类,真闹鬼了!”跟出来的张亮惊恐道。
吴术没有说话,他从来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闹鬼?哼,有人装鬼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