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李瑞泉下有灵,死也不会瞑目的。
进了墩子,她宋氏也不害怕了。
趾高气扬起来,仰着头好似母鸡。
“姓吴的我可告诉你,别想着糊弄我,我吃过的鹌鹑蛋比你吃过的米还多。俺家老李被你心黑手辣地杀了,这事儿板上钉钉。俺那可怜的丈夫对你那么好,让你替俺家耕地,让你替俺家洗衣,吃肉让你喝米汤,喝米汤让你洗碗……”
“等等,这他妈的是对我好?”
吴术本来不愿理她,只是说得实在太离谱了,他忍不住。
“难道不是?俺家老李可是墩长,若不是俺家老李愿意用你,你早被那些鞑子抓了卖到那深山老林子里面为奴为婢,你就烧高香去吧。”
“我?还烧高香?”吴术眼见宋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怒极反笑。
他撸起袖子,抡圆实了,一巴掌扇在宋氏的肥脸上。
“烧你妹的高香!”
宋氏被打得七荤八素,懵逼过后指着吴术骂道。
“你——你竟敢打我?呜呜呜,俺不活了。”
她趴在李瑞的尸体上呜呜唧唧,得,老公死了没哭,这会儿被打了反倒哭上了。
吴术心中一阵无语,他当杀手时自认为世界上什么人都见过了,今天算是开了眼。
这下子吴术连动手的心思也没了,他怕脏了手。
宋氏嚎了半天没人理,早累了,心说这吴术好不知礼。哪里有两人演戏一个人唱的道理。
索性破罐子破摔,把脸一横,伸手要钱。
她不装了!
吴术看着这胖子伸手,半天没看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能想象不出这个画面。
就是一个两百多斤的胖女人,撅着嘴,仰着头,伸出小肥手也不说话,就冲着你看。
脸上带着三分轻蔑,三分讥讽,四分漫不经心,眼角以30度的微妙角度勾起。
好半天吴术吐出一句。
“额……你是不是有病啊。”
这话说得真诚无比,好似吴术真的在关心一个病人。
宋氏没有立刻回答,好像真的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病一样。实则吴术那一巴掌的余威未过,她耳鸣了。
吴术扶住额头,心里有些后悔让这么个玩意儿进来了。
杀了脏手,放着又碍眼,他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忽然木门转动,风雪与寒冷一同飘进。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