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根本不怕他倏然暴涨的杀气,看见危险分子吃瘪还挺有趣的,他差点没忍住,想再逗琴酒两下——爽是爽了,但结束后恐有性命之忧。
那还是命更重要。
藤濑卓亲了亲杀手的唇角,随后贴着唇瓣不轻不重地舔咬,仿佛在安慰对方。
指腹上的肿痛愈演愈烈,热量逐步攀高。
藤濑卓收敛了力气,没再欺负他的手指,改成了轻柔仔细的爱抚。
琴酒能感到细小的疼痛不间断地向神经末梢反馈,仿佛一团高涨的火,流窜在其间的麻痒感微弱如触电,连带着心跳声也越来越快;代表渴望与急切的心律在慢慢蚕食理性,他的耳边出现沉闷的嗡鸣,是难以抑制的情欲在疯狂叫嚣。
——事态发展不对。
他不该感到兴奋。
他必须让对方停下。
琴酒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怒火与欲火交织的光亮一晃而过,两潭墨绿色恢复冷淡。
他抬起脚,狠狠踹向藤濑卓的脚踝。
男人肯定不会中这招,琴酒不出意外地看到他收回双手,侧身避过了这道凌厉的攻击。
……好想杀了这家伙,琴酒想。
他重新坐直身子,垂眸活动自己被压着玩弄良久的右手,借此努力压抑所有情绪。
但无论如何,藤濑卓都绝不能死。
“前任情人,”他说,“这是我和你的关系。”
缺点在于说服力不高,优点则是不需要过于深厚的感情铺垫、以假乱真的身份证明,见面次数都少得可怜的两人也不必编造大量的谎言,强行堆砌出循序渐进的交心经历。
前期伪造与后期维持都会耗费多到难以想象的精力,这在琴酒看来无异于得不偿失。相比而言,荷尔蒙上头这个借口更简单,细节上也更方便操作。
至于说服力方面……
只要他们确实接过吻也上过床,那就与真正的情人没有太大区别,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刚才已经尝试过,他可以接受藤濑卓——这里的“接受”是指如果时间充裕、地点合适,琴酒愿意跟对方做爱。
疼痛与控制是情趣,琴酒之前对这种言论嗤之以鼻;但如今实际体验后,他好像稍微能理解了。
很不幸,今晚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都不尽人意。组织的杀人利器还要赶飞往加拿大的航班,琴酒本人也打从心底厌恶这样充斥着对方的气息、甚至有可能沾到自己身上的私密地盘。
他站起身,准备离开:“具体细节你决定,编的别太假,我会自己选择是否配合。”
黑手党先生明显不耐烦了,正事办完抽身就走,毫不拖沓也毫不留恋。
藤濑卓差点想翻白眼,最后还是勉强忍下来,抬起胳膊抓住他的——头发。
抱歉,对方走得太快,除了那头飘逸的长发也没有别的地方让他拽了。
头皮被他拽得生疼的琴酒缓缓回头,放在外兜里的左手蠢蠢欲动,似乎要从中掏出不太妙的东西。
藤濑卓瞥了瞥那团鼓起的轮廓,轻易辨认出它是手枪。
他迅速收回手,假装无事发生。
不过,亲自上手后……果然很好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