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吃包子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吵架的双方是包子铺老板和一个路人,老板指着笼屉中缺了两个包子的地方大声在说什么,路人则是一脸委屈,低声在争辩着什么。司马钰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偶尔几个字的发音和她所知的普通话很像,连起来是什么意思就不知道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对着老板指指点点,有的人好像在数落着那名路人。两边越吵越凶,到最后包子铺老板揪住了路人的衣领,好像要把他拉到什么地方去。
好在几个穿着一样服装的人出现了,阻止了这场愈演愈烈的争吵。那几个人的衣服上写着不认识的字,脚上踩着黑色的靴子,腰上还挂着一口刀。
是的,刀——司马钰觉得自己这场梦越来越奇怪了,梦是现实的延续,无论什么样的梦,一切逻辑都要建立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的,她绝不可能梦到自己都没见过的场景。
就像现在这样——这场梦不可能是古装剧,因为自己从没看过如此怪异的古装剧,也不可能将每个路人衣服的细节特征等等全都记住,更不可能在梦中有如此真实的进食体验。
这种感觉就好像……
……好像并不是在自己的梦中,而是忽然闯入了别人的梦中一样。
越来越玄乎了——司马钰晃了晃脑袋,不打算再思考梦境的事情。既然早晚会醒来,那无论是自己的梦还是别人的梦,结果都与自己无关。
包子太干了,噎得她有些难以下咽。在周围转了转,她找到了一家卖豆浆的。卖豆浆的店面快收摊了,她赶紧拿起店中的一只碗,从见底的豆浆木桶中舀了一碗出来。豆浆没有加糖,但好歹能缓解一下包子的干涩。
吃饱喝足,司马钰准备找个歇脚的地方。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一座灯火通明的古老建筑面前,看着里面还有吃饭喝酒的,便想着进去坐坐。可刚进去没过十秒钟,她就红着脸逃了出来。
里面的女人全都浓妆艳抹,还发出奇怪的声音——司马钰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总之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
真是个怪异的梦。
又走了一阵,直到太阳完全下山了,她才找到了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之所以觉得这里能休息,是因为她看到了不少背着包袱和褡裢的人进去,在柜台扔下一些东西,又领了一块牌子,便向楼上走去。
就好像现在住旅馆的流程一样。
无论是不是旅馆,总之先进去看看吧。现在是秋末,外面的温度已经很凉了,她可不想在外面冻着。
当她去了二楼、看到一排排的房门之后,司马钰感觉自己找对地方了。这么多的房门,肯定是旅店一类的地方。
随手推了一下旁边的门,发现推不动,估计是里面有人了吧,然后再是下一扇门、再下一扇……
每推一下门,过后没多久房门就会打开,一个人从里面探出头来看看外面,再回去把门关好——果然,这里的人也看不见自己。想到这,司马钰大胆多了。反正也没人在意,那自己不妨放松一些。
终于,她找到了一扇门推开,里面没有人。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就是一张木床、一张木桌和几个板凳。虽然旧了些,但却很干净。
算了,无所谓,糊弄一晚吧,搞不好再等一会儿,自己就能醒来了呢!
就这样,司马钰连衣服都没脱,就这样睡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一早,她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自己好像不是在做梦。
而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第二天一整天,她都注意着时间的流逝,在发现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逝差不多以后,司马钰才感到了一些不安。
嗯,也只是“一些”不安而已,自己倒霉惯了,多大的事都没办法让她感到慌乱。
然后就是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她在这里待了整整五天,饿了就去某个倒霉的商贩那里拿点吃的,渴了也是如法炮制,累了就找个像第一晚一样的地方睡觉。没什么危险,却也不知道如何真正地“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