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干了什么?!”柳笙玄当时就坐不住了——霍远可是七圣,无论是现在的司马钰还是将来三界的和平之类的,全都需要他的战力。如此重要的人物,居然就这样死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里?!
老头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当时就想上前去问个明白,可刚迈了几步出去,一名身材矮小、留着长发的少年便挡在了他的面前——
“老先生,这是我们师徒之间的事情,还请您不要插手。”
温清海将铁杖立在身前,腹部的剑伤还在流血,但气色看上去好像没受什么影响的样子。
“臭小子你懂什么!给老子让开!那可是剑圣!是整个三界的……”
柳笙玄话未说完,温清海的铁杖就动了。沉重的多边形铁杖带着如同裂帛一般的破空声,以万钧之力挥了出去,其压迫感甚至让柳笙玄不得不停下了脚步——这小子,真不愧是剑圣的高徒,一举一动都有着与他师父相似的压力。
不过铁杖的目标并非是柳笙玄,而是身后的血鞭——铁杖偏离了血鞭凶猛的一击,随后几下将之缠在杖身,用力钉在了泥土中。
“……为什么。”商怀晚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霍远的尸体。
从刚刚最后一击的时候,她就发现不对劲了——
在接触到师父伤口的时候,她清晰地感受到了师父的心跳。
那根本不像是一个疯子——师父的心跳仍旧平静而沉稳,一个疯子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心跳的。
可当时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血咒已经完成,在接触到霍远伤口的时候就已经触发,无法再收回了。而就在她抱着师父的尸体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濒死”的师兄却又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
“师兄,我需要一个解释。”
“不这样做,你怎么可能会对师父下杀手。”温清海的脸上一如既往地挂着痞子般欠揍的笑容,让人看一眼就想踹两脚,“师父的身体金刚不坏,不是三界的兵器能伤到的——刚刚那个伤口,也是他故意弄出来的。”
“可惜,师父是杀不死自己的,就算再致命的伤痕,他也能够快速痊愈。我们也一样杀不掉他,因为师父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三界’。”温清海毫不在意地向商怀晚走了过去——小师妹的力量和技术在三界中都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可惜,距离自己还是有相当大的差距,“唯一能杀掉他的,就是你的血池术。用师父自己的血来对付他自己的身体,这是唯一的办法。”
“让你直接杀掉师父,想必你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吧,所以我们一起演了场戏给你。”温清海指了指自己肚子上的剑伤说道,“师父下手很小心的,他避开了我身体大部分的血管和内脏,说到底,这就是一点小伤而已——不过你放心,事后我和师父都会好好补偿你的,毕竟也不能让你白受骗嘛。”
“你在胡说些什么!师父他已经……已经……”商怀晚紧紧抱着霍远的身体,无论原因为何,她终究都是亲手杀了如父亲一般温暖的师父。
慢慢抬起手,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商怀晚轻轻叹了口气——血池术,到底要从自己身边夺走多少东西?!
如果有的选,她宁愿从一开始就不去学习这种逆天而行的邪咒。
就在众人沉浸在震惊与悲伤中的时候,忽然,半空中打开了两座大门——
一座仙门,一座鬼门,滔天的灵气与鬼气从中倾泻而出,就连被压龙大阵困住的龙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停下了与幻象的争斗。
与此同时,万妖楼——
吕文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慢慢走到阳台,看向了北方异样的天象。良久,老鬼长长地叹了口气——
“剑圣已死,真龙降临。这三界,快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