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沈回渊要回国处理事情时,他居然没有哭鼻子,连一个“祈求他不要走”的动作都没有。
只是有些难过,怕叔叔和师父再也回不到从前。
秦映听到“回国”两个字,有些错愕地抬头:“他回国了?”沈一帆“嗯”了声:“是祖母打电话过来,把叔叔叫过去的。
”大概是因为这句久违的“祖母”,秦映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几乎不可抑制地手抖,枪没了支撑,一下掉在地上。
沈一帆:“师父,你怎么了?”秦映的脸有些苍白,她勉强露出一个笑,过了好久才说:“……没事。
时间到了,我们接着练。
”-后面几天,秦映整理了一下当初找她报名练枪的人员名单,按照先后顺序一个个打电话过去。
她像打了鸡血,疯了似的又招了两个班的学生,把时间再次压缩,连周日固定休息都算进去了。
那段时间,她的武馆名声很响,爱情上的不如意似乎全都转化在事业上,秦映不敢停下来,总感觉一闲着,就会想起沈回渊。
又想着趁热打铁,赶紧把秦氏武馆的名声再推广得远一点,好让更多人都能看到它的存在。
可她不是神,在连轴转了一个礼拜之后,秦映很没出息地病倒了——是累的。
起初,她没在意,带着病坚持上课。
可时日一长,她的感冒始终不见好转,且有加重趋势,终于在一天高烧后没再挨着,去医院做了检查,发现自己不幸感染了肺炎。
医生说,她的肺炎是由于感冒后没有及时休养,导致抵抗力低下而感染的。
秦映身边没有别人,只能一个人办理了住院,接受治疗。
她高烧不退,一度烧到三十九度,浑身烫得像烙铁。
头上放着冰袋,手上打着点滴,满脑子里还想着孩子们的课怎么办,实在撑不住,给国内的师兄打了个电话。
“师兄,”她声音绵绵的,带着厚重的鼻音,连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刚蹦出两个字,就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能不能派个教练过来,来旧金山……帮,帮我。
”她本不想让自己显得如此狼狈,可这副身体实在是不争气,她但凡还有一点力气,都不会跑去麻烦国内的师兄。
萧熠然——也就是她师兄,听到她声音都转了调,有些焦急地问:“你怎么了?你先别急,慢慢说。
”秦映把这几天的经历都跟他讲了一遍,萧熠然越听越心疼,觉得这简直都不像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该冒的险,自责道:“你放心吧,我这就派人过去。
都怪我,早知道就不该叫你过去,我一个人去,也不算埋没了师父的遗愿……真是辛苦你了。
”秦映其实没怎么跟他诉苦,大多都是萧熠然根据她的话,臆想出来她一个女孩家在异国他乡,该多么多么不易。
她说了句“谢谢”,这时,护士进来,又给她输液架上挂了一袋。
秦映正好看到液体没了,忙指给护士,电话里则跟萧熠然道了别。
由于这几天秦映病着,而师兄那边派人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只能暂停课程一个礼拜,并且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通知各位家长。
好在家长们都表示理解,没有对她过多苛责,沈一帆知道这件事后,几乎立刻就要嚷着来看她,被秦映以传染性为由制止了。
沈一帆便不再坚持,但是强烈要求秦映要每天给他打视频,报平安。
秦映当然不知道,她这位古灵精怪的小徒弟,转头就把她生病的事念叨给国内的沈回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