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侜如常送走了人,把卷闸门拉下。
一整个晚上,他都睡得不踏实,黑暗就跟人的呼吸一样,静下来后就真确感受到了,而黑暗又叫人心不得安宁。
第二日,听到外面车声明显多了之后起床,他简单洗漱一番出去,大地未明,但已有不少为生活忙碌的人穿梭在城市中,开启新的一天。
他呼吸着还显得清冽的空气,转身回望着装修不久的店铺,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痕迹,脑袋却不昏沉,短短一会就已经开始思考安排这两天的事了。
有小李在,洗车的业务可以留着,但修车铺得关了,可关了也有不少事,比如月底的消防检查,若是他去久了怎么办?
如此林林总总,不棘手,却也麻烦。
不过最麻烦的还是怎么跟邬锦说起。
他要怎么和她说?
一边安排事情,一边犹犹豫豫了半天,他给她发了个通话,想跟她晚上吃顿饭。
邬锦接到电话时有点惊讶,自从他开店之后,他便没和她在外面吃过饭了。她有时候也腹诽他,跟许多小情侣一般,转头又在心里安慰自己,他的生活不能全围绕自己的事,偶尔见面碰头就行了。
可惜她今晚要很晚下班,晚饭由品牌方提供,她避开着人群站在一边把玩着头发,对他说:“哎呀,没空啊,下班都得很晚了,你要不找个恰当时机再约我吧。”
杨侜听着她的腔调,虽然心事重重,依旧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很晚是多晚?”
“活动结束要十点,收拾离开回去估计要十一点了吧。”
“确实太晚了。”他话一转:“不安全,我去接你下班。”
“……”邬锦挑眉,“杨侜,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啊?”
杨侜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依旧平常道:“没有,我想见见你。”
“昨晚不是见了?”她无可避免想起昨日在车上的事,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
“见了不能再见吗?”
她不跟他扣字眼:“那我给你发地址,你十点后再过来。”
“好。”他应道。
晚上十点,他准时出发,开了半个小时到她活动的地点外等人。
没等多久,邬锦就大步从楼里出来,脚下穿那么尖那么细的高根,走路依旧是稳的。
她朝他的车走去,熟练的拉开车门上车,车内放着一首抒情的歌,男声低沉在缓慢地唱着“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她扯过安全带,笑他:“怎么老是听这种歌?你也没多老吧,车里不能放点嗨歌?”
“老了才不听这种歌。”杨侜反驳,手上已经默默去切换下一首歌了。
是凤凰传奇的《全是爱》,前奏一响就很有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