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布置这些年来未曾改变,暖白色的床单,略微拱起的床头,床尾有大衣柜,杨侜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他的衬衫裤子内裤挂还在里面,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洗衣液,他的衣服似乎都会有一股特别的气息萦绕。
可自从他从这里搬走后,他的痕迹和气息就在慢慢地消失了。
这不是刻意为之,而是时间和空间的力量。即使衣服仍然挂在那里,你也每天看一眼,但你还是觉得这衣服越来越旧,越来越属于过去,说不定哪一天就随手收拾拿去压箱底了。
邬锦躺在床上,浑身疲乏,但情绪格外的浓烈,无处宣泄。
她往常并不经常这样感觉到孤独,而这种孤独即使出去打球和人说说话都无法消散,她喜欢热闹,不喜欢这样。
顾不上现在已经是快十二点的时间,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给杨侜打了个电话过去。
杨侜接电话很快,起码没有睡觉。
“喂,怎么了?”
邬锦听着他显得有些温柔的声调,无声笑了笑:“我没事,你在干什么?”
杨侜正拿着近来到手的武器摩挲,一年没摸过枪,这几日闲暇之余都在找手感。
他本可以开个视频看看她,还是忍住了,“躺床上,准备睡觉。”
邬锦侧身,说:“我也是,你那边怎么样了?”
杨侜沉吟道:“快了,如果顺利的话,过两天就结束了。”
邬锦试图把他这话当成是一个好消息,这时,大刘的声音闯了进来,“肯尼那边定下地点了!在马安!”
她猝不及防听到一些信息,忍不住道:“肯尼,马安?”
杨侜冲忽然进来的大刘使了个眼神,又指了指耳边的手机,大刘明白了,退出去,顺手关上门。
杨侜等人离开后,说:“我有事要谈,今晚聊到这?”
“刚刚那声音是大刘的?”她记忆不错,不仅记得肯尼和马安,连大刘的声音也记得。
杨侜轻“嗯”了一声:“他有事来找我。”
邬锦:“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们好好聊。”
杨侜拿着手机,好不容易跟她打个电话,有点不舍挂断,却又不知说什么,而她也没有主动挂断。
沉默半晌,他缓缓道了句:“我这边快结束了。”
“你刚刚说过了。”
“噢……”
他这一声显得有些呆,邬锦莫名笑了笑,笑着笑着,她望着床尾的大衣柜,轻声道:“杨侜,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