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涔涔的鲜血也从她的大腿上流了出来。
她挡住了时溥从背后的突袭,却没防住自另一个方向的暗算。
作小厮打扮的时溥笑容幽冷,用纤长的手指捏住绰影下颌:“仙子,小可可是想着你很久了。”
绰影强作镇定:“郎君就这样不知怜香惜玉么?”
“一个猎人对自己的猎物,又何必怜香惜玉?”时溥微笑的时候,他那张白无常一般的脸显得越发惨白,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涂了粉子。
“我时溥做事有两个原则,一是在收官的时候,才会享用自己的猎物,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绰影的大腿上赫然插着一根精钢弩矢。
而她此前暗算自己的师父曹子休,用的就是弩矢。
时溥柔声道:“你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吗?”
他此刻声音真的相当温柔,变得如同一个女人一样。
但绰影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对方冷冽的眼神中,更是有着对她身体无可掩饰的欲望。
这是一个真正的恶魔,完全以玩弄人心为乐。
绰影已说不出话来,朱温却在对面道:“我来帮绰影仙子说了罢。她放箭射伤曹真人,做得太明显了。”
“能在那个位置暗算曹真人的,必然是对他相当熟悉的人,这样已经能够排除掉大多数人。”
“而绰影仙子此前又与我接触过,虽然她试图通过缠上芷臻,暗度陈仓来掩饰,但都被时溥郎君看在眼里。”
“我说得对不对?”
时溥突然畅快地笑了起来,轻轻击掌。
他的笑声仍然带着彻骨的冰寒。
“对,太对了。不愧是黄巢军的谋主,打败了雪帅齐克让的当世俊杰。和你痛快淋漓地交手一场,实在是我时溥至今为止,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断。”
“是该图穷匕见了。”
朱温一招手,随后月殿周遭的奇石、矮山、灌木丛当中,都出现了戴着风帽,身穿夜行衣的人影,密密麻麻。
每个人身上都散发出冷冽的杀气,而此前众人全然没有感知到这种杀气的存在。
他们无疑都是黄巢麾下难得的好手。
“朱温营将不敢路过泰宁节镇,不代表你带的人不敢走泰宁节镇。你过来当然可以只有两三个人,但不妨碍其他人由其他路线秘密渗透到泰山一带。我说得又对不对?”
时溥明知朱温这次带来了黄巢军中许多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