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才用几乎是呓语般轻轻呢喃的声音,回应了我。
他说:“我已,废,没有,功法和……修为。”
我始终紧攥着他的手,言辞恳切,说:“先不必论修为功法的是,申时衍,如今换我来求你,只求你一件事,求你活下去,行不行?”
他一直望着我的眼眸闪了闪。
水气氤氲。
他只好又狼狈的咬住下唇,撇开视线,默然片刻,才答。
“我会……尽力。”
“别咬,不疼的么?”我赶忙将指腹递过去,抚在他唇边,“你要咬,就咬我吧。如今我有修为傍身,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申时衍依言张口,松开那已印着淡淡一圈牙印的下唇。
“疼,好疼。祁烟,我……一直都好疼。”
他哆嗦着,生平第一回,让我从他口中听到了这话。
我一时怔住,才想起,毕竟他也是肉体凡胎。
只不过多了几分修为傍身,又不是没了痛感。
哪有……不疼的可能。
先前他只说他不怕疼,却也从没说过。
不疼。
我把指腹贴上去,贴在他颤抖的唇上,声音也发着抖,“你咬我吧,让我也能分担一点你的痛。”
他果然张口。
却没咬我。
他在我指尖,落了一个极轻极轻的吻。
一触即分。
我不知道自己那时的心情。
但我的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
我也吻了他。
倾身下去。
向来待他刻薄的唇齿间,却偏又同他诞生了这毫无技巧的一个吻。
申时衍又睁了眼,瞳孔骤缩,显然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