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没有晃神看错的可能了。
真真的一切白发,自他鬓角垂下,好生惹眼。
然而申时衍的动作极快。
摘了花叶,他指尖一绕,轻而易举地便就将那缕白发重新藏起。
又叫人瞧不见了。
但我仍然疑惑。
他是何时生的白发,又是因何而生的白发?
分明以他修为……不至于此。
可我不会问。
对他这点稀薄的好奇心,只如晨雾。
等日光一照,便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于是乎,当我们整理好仪容,再迈步走出林荫。
我也便不再想方才的那意外所见。
迎面而来的是余桓。
穿着大红绣金喜服的余桓。
而那喜服上浮着淡淡一圈灵力,随他迈步,阵阵摇曳。
就如同踏入花丛一般。
实在是奢侈与精妙的完美展现。
我不由得惊叹,一时看呆了眼。
余桓一瞧我反应,显然很是高兴,大大方方笑开。
爽朗至极。
我被他这笑意一感染,也淡淡笑开,然后问:“你今日大婚,不去寻你的英宗主,却找我们来作甚?”
余桓被我这一句“你的英宗主”呛得脸颊微红。
他眨眨眼,刻意先假模假样地对四周一阵张望,然后才从怀里摸出个花团,飞快塞到我手中。
而后,又将下边垂着的系带绕过申时衍腕处,系了个花结。
我不明所以,满脸诧异地抬头。
只对上了余桓的满眼笑意。
“都说这物件落到哪对爱侣手上,哪对爱侣就会下一个成契。”
他碧色眼瞳里的期许与希冀明亮无比,“旁人想要我都不给,刻意留了给你的,祁烟。”
爱侣……成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