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赶忙一偏头避开我的视线。
边挤出一句“……多谢”,便伸手接了这烫手山芋。
小家伙这会儿心情高兴得很,咿咿呀呀又开始哼歌。
这回它唱得比上次清楚些,我一听,便听出了曲。
原是当年我最爱给那小哑巴哼的曲。
一首我自己编出来的《愿寄》。
哼的是那魔族头头与仙宗长老间爱恨交加的曲折爱情。
过去有那么一阵,我极其沉迷这类禁忌之恋,废寝忘食读过许多。
最喜欢的还是这本。
哼哼唧唧地,慢慢就自编出来首曲。
然而那会,我唯一的听众小哑巴对魔族抵触得很。
纵容只是个旁人添油加醋杜撰出来的故事,他也唯恐避之不及。
我却反倒因他这副模样觉得好玩。
每回这故事一有了下文,就故意凑到他面前,作势分享。
起初他躲得厉害。
可后来叫他发觉我每每不过逗他,其实根本不会在他面前直白提起魔族。
他便反过来追着我了。
我不堪其扰,就将这自己瞎摸编的曲子暂定成了我最喜欢的曲子,诓他来学。
许是过去伤得太重的缘由,他一直没能开口说话。
却能哼哼点模糊声音。
凭他那丝毫不准的音韵。
练这一曲,大约让他日夜勤勉了七八个月。
那着实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
久到后来我自己都忘了曾教过他这些。
可后来腊月里头,不知怎地,他竟知道了我的生辰。
那天清晨,他淋着晨露守在我门外的,只为等我醒来为我吹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