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澜,我们结婚吧?”
男人的声音温沉带哑,低低的一声,毫无预兆地在她耳边响起。
莘澜原本混沌的脑子一个激灵,一下子睡意全亡佚了。
猛的睁开眼,后背冷汗涔涔,醉意全随着汗液渗了出来。
眼下她清清楚楚压在身后的人是谁。
但也不管是谁,这会儿跟她说这样的话,她都得吓一跳。
啊?季司禹这是走的什么路数?打几炮就要结婚,他这么纯情的吗?还是说这只是他的一个口癖,喜欢在打炮的时候跟人求婚?
但不管是哪一种,莘澜确确实实被这话给吓到了。
她真没打算要跟谁结婚,否则这么些年她老公都能绕着京市二环排上两圈。
听季司禹这情真意切的口吻,莘澜没敢那么直接了当的开口拒绝,索性哼哼两句,装睡没应声。
“莘澜?”也许是没听到她的回应,男人抽出阴茎从她身上下来,长臂一伸将人捞进怀里。
莘澜放软了身子,顺着他的力道脸一歪埋进男人的脖颈里,没有吭声,一副早已睡熟的模样。
等了许久,只听到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叹,季司禹将她往怀里紧了紧,没再言语。
那声叹息莘澜听不懂,却觉得仿佛蕴含了无数未尽的话语,像一记重拳,狠狠一下砸在心口上,连胃都开始抽疼,疼得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她没敢睡,半夜趁着季司禹睡着的空档偷偷溜回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黑暗中的那声轻叹。
莘澜烦躁的在床上打滚。
这还是她头一回被一个男人影响心绪,没来由的烦闷,愧疚,总觉得对季司禹亏欠良多。
但究竟亏欠在哪儿,她也想不明白。
也许,是因为他太特别、太皎洁、太符合她的喜好了,仿佛高悬的明月,哪怕只是碰一碰衣角,也觉得是一种亵渎。
坐起身,她烦躁得扒了扒头发。
以后还是远着点季司禹吧,她能感觉到,他跟其他男人不同。
而她不过是只肮脏不堪苍蝇,只配跟腐尸为伍,他完全没必要跟她这样的人搅和在一块。
莘澜在黑暗中坐了良久,忽然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