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右担忧的下了车,刚打开车门,莘澜就飞窜了出来。
她光着脚没命的往前跑,像是后面有猛兽在追。
马路上的砂石刺得脚板生疼,心跳急促到胸口都在疼痛,喉咙里全是腥甜的血腥味,小腿的肌肉在疲乏地颤动,但她像是没有知觉,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逃出来了!只要不被抓到,她就能自由了!
莘澜一路跌跌撞撞,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她的喉咙已经又干又涩,火辣辣的,嘴角全是干涩的白沫子。
耳朵里只有尖锐的白噪音,头脑空白,只是本能的往前跑。
她只知道不能停下,不能再被抓回去了
本能的觉得自己在跑,实际却是踉踉跄跄,脚步虚浮。
莫逾谦就跟在她身后,他没有试图阻止,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
这种事情在她刚来的那几年里发生过无数多次,他很清楚这时候过去拦下她,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不想再看到她那样绝望无助的表情
直到莘澜的体力耗尽,整个人扑着往前倒去,男人才快走几步将人揽进怀里。
看她靠在他怀里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莫逾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轻轻蹭了两下,在她耳边低语:“想去哪里?”
莘澜直挺挺仰在男人怀里,瞪着马路尽头明晃晃的天空,她眼睛里终于蠢动出一点点逃出生天的喜悦。
“回家。”她声音嘶哑,头歪在他肩上,轻轻叹出一口气。
“好,我们回家。”男人声音温柔,修长的手指勾开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
莘澜这回才像是反应过来,缓缓抬起眼睛,目光定在他脸上,有些呆滞。
莫逾谦漆黑的瞳孔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一片宁静的幽潭,深邃得她在恍惚中有种错觉,像是要被他完全卷进那团温柔的漩涡里,牢牢包裹住。
“背你回去。”他没忘记她不想坐车的事。
将人扶正后,莫逾谦便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来。
陈右和一众保镖还跟在后面,他穿着一身针脚细密的高订西装,在回城的马路上,半蹲下身子说要背她。
莘澜看着面前男人宽厚的臂膀,有些恍惚。
仿佛好久之前,也有过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