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se低垂,画室门口的风铃摇晃不停。李沐晴站在巷口,双手cha在外套口袋中,指尖握着一个被翻得有些皱的信封。
那封信不是新的。不是今天才写,也不是昨天才想写。
是从国三开始,就一点一点写出来的。
最初是因为他在她生病请假那周,主动帮她抄笔记。
她偷偷夹了一张纸条在还笔记的夹页里,写着:「你字太丑了,我边看边想哭。谢谢你。」
後来是在学校园游会时,他半强迫地拉她去玩打气球游戏,她第一次中奖,那只丑丑的hse娃娃还放在她床边。
那天晚上她在信纸上写下:「谢谢你帮我赢了一只全班最丑的娃娃,丑到我现在都不敢丢。」
再後来是他发现她常画他,却假装什麽都不知道,还私下把画偷偷收起来。
「我只是觉得你画得还行,丢了太浪费。」他当时说。
那句话她反覆写进信里十几遍,才终於敢在旁边加了一句:「我画你是因为我记得你的样子,记得得b自己还清楚。」
这些信,她从未想真的交出去,只是像习惯一样,一直写、一直写。
直到今天。
她终於懂了,如果从来都不递出去,那些情绪就永远只是「未完成」。
傅景谦约她见面时,她有犹豫过。
但还是来了。
他们坐在画室对街的咖啡厅里,一杯热可可快冷掉了。
「我说过一次的话,想再说一次。」他望着她,语气一如往常温和,「我希望你和沈柏渊在一起。」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一瞬间的酸。
「你不是说过……你不会轻易让我知道你喜欢我吗?」
「对啊,但後来我发现,沈柏渊不需要说什麽,你就已经会一直看他。」
她怔了一下,想起无数次在走廊上偷偷瞄向那道背影,在便利商店里假装挑饮料却默默听他在和店员斗嘴,在画画时明明什麽都没发生,却习惯x地把画中男孩画成他的样子。
「我不是来b你做选择的,」傅景谦补了一句,语气轻得像风,「我只是……想帮你推一把。这一次,别再等了,好吗?」
他走近一步,在她耳边低声说完这句话。
那瞬间她心里像有什麽沉淀下来。
脚步声响起——
「说完了吗?」
沈柏渊的声音突兀而清晰。
他站在门口,眉头微皱,额前的头发还挂着细雨。他眼神在他们两人之间扫了一圈,落在沐晴身上。
傅景谦轻笑,「刚好讲完。」
「那就好。」沈柏渊语气平淡,但语尾压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