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方翰均鼻息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翰均?」我轻唤他。
「嗯?」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我。
「我以为你睡着了。」
方翰均向上躺了些,反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我在想事情。」
「什麽事情?可以说给我听吗?」我问。
「在想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我们现在这样,好像当年我回国的那个晚上,我半夜跑去你家找你,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你像现在这样抱着我、0我的头。」
原来方翰均跟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你恨过我吗?」
他迟疑了一会儿,一声叹息从头顶传来,「恨过。」
听见他的无奈,我反问道:「既然恨我,为什麽要把我带来这里?」
「恨过,但仍ai着。」他说。
我愣住了,「当年我的一意孤行换来你的遍t鳞伤,你为什麽还要ai我?以你的条件,想找一个适合的对象并不难。」
「分手之後,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什麽是ai。」我闭上眼,坦然道:「同居这件事是我太自私,也太自负了。」
「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以为能成为他人黑暗中的一盏明灯,到最後却差点淹si在黑暗之中,也差点害你跟着沉下去。」
「我倒不这麽认为。」他将我的头置於他的臂弯之中,手指摩挲着我的後颈,「你并不是不懂ai,而是不知道你的一举一动都是ai的表现。」
我沉默着,对他的话感到一头雾水。
「你说同居是你的一意孤行,事实上你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待着,怕我会做傻事;你说我的世界你走不进来,事实上是不愿意让我感受到负面情绪,进而造成二度伤害。」
被他说中真实的想法,我的唇抿成一直线,在脑中思考否认的理由。
「你说你不知道什麽是ai,但你做的每一件事都站在我的角度替我着想,倘若你真的只是因为我低迷的状态而选择和我分开,你大可痛骂我一顿之後再把我轰出去。」
「但你没有这麽做。」
方翰均扳起我的下巴往上看他,「那天,你一句话都没说,就这麽静静地望着我离开,因为你怕情绪溃堤会让我感到自责。」
「你??为什麽会这麽想?」
「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话锋一转,他突然说:「而且我哪里好找对象了?你忘了,我另外一个身分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