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听了一会,犹感欣悦。
不忍打扰,迈步离去。
近至主屋,却闻堂中对话。
“夫人,您手都破了,何至于此?此等粗活由奴婢来做便好!”
“你们啊,哪知他脚多大?这男子出门在外,爬山越岭,脚可委屈不得,一旦磨破了,要遭罪的。我在家帮不得他,唯得多给他做几双鞋子,针脚密实些,鞋底纳得硬实些,纵是走尽荆棘路,也能护得他一双脚安稳。”
听着妻子温润之言,魏延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暖。
看看脚下,乃是妻子亲手做的皮靴。
平日不觉,今日细细体会。
常带兵征伐,很多部下足部俱易磨伤,唯独自己,足下之靴甚为合脚,少有磨伤。
细细思来,此皆为妻子之功也。
再想想,自己为了军功,把心思都用在了治军上。
对妻子多冷言冷语,少有关怀,不禁心有愧意。
不知不觉间,已迈步入屋。
妻子与近妾见其归来,赶紧起身拜迎。
妻子上前一边为其卸下袍甲,一边吩咐侍女:“将军归来,快去打盆热水来。”
每次魏延归家,妻子皆打一盆热水亲自为其洗脚解乏。
魏延习以为常,始终认为乃妻子分内之事。
今日,亦如往常坐在胡椅之上,见妻子为其褪去鞋袜,其手上却又添新伤。
魏延猛然趋前执其素手:“如何弄伤?”
他语气依然生冷,但眼神却与以往似有不同。
“乃为夫君做鞋时不慎划破……”
“怎如此不小心?”
“乃……贱妾愚笨!”
妻子犯错似的低下头,魏延却轻轻的抚了抚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