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新来的祁副处长,自己不下场,却把手下四个老同志推进了火坑里。
侯亮平坐在自己工位上,嘴角挂着一丝讥诮。他压低声音,对旁边的同事说:“瞧见没,这就叫权术。画个遥不可及的饼,许个根本不可能的前程,然后让别人去冲锋,他自己稳坐中军帐,功劳过错都与他无关。”
同事低头,只回以尴尬一笑。侯亮平嗤笑一声,低头整理着卷宗,心中庆幸。幸好当初果断拒绝了加入这个所谓的专案组,这简直是他职场生涯最英明的决定。
……
与此同时,一间奢华的顶层办公室里。
刘生翘着二郎腿,雪茄烟雾在他得意面庞上缭绕,他正给他叔刘立打电话。
“叔,您就看好吧!那姓祁的小子,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那个专案组,连他自己才五个人。那个领头的老周,他宝贝儿子就在咱们的工程队里开车;那个小李,他老婆的编制,前年还是您帮忙递的话。”、、
刘生的笑声里满是轻蔑嘲弄。“另外两个,更是几十年的老油条,给点好处比狗都听话。”
“他想查什么,查到哪一步,我这里都能收到风声。咱们想让他看见什么,他就只能看见什么!”
“他以为自己是猎人?呵呵,一个进了咱们包围圈的睁眼瞎罢了!”
电话那头,刘立沉稳地“嗯”了一声,从容自若。
“做得很好。就让他查,给他点甜头,让他看到点希望,最后再把绳子收紧,把他自己绕进去。钟书记想借他的刀sharen,我们得让这把刀,插回他自己的心口。”
下午四点整。祁同伟办公室那部红色电话机,准时响起。他接起电话,平静听着,嘴里简单应了几声“好”、“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起身,穿上外套,动作不疾不徐。在反贪处所有人探究的目光中,他径直走了出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侯亮平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看,把烂摊子甩给手下,自己潇洒喝茶去了。”
而已经走出大门的祁同伟,嘴角缓缓勾起冰冷笑意。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
“都安排好了?”祁同伟轻声问。
“放心吧,祁哥,”电话那头传来年轻兴奋的声音,“鱼饵已经撒下去了,就等鱼儿上钩了。您交代那几个人,我们的人已经二十四小时跟上了。”
祁同伟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如鹰般锐利。“很好。”
“他们以为老周和小李是他们的眼线。”
“却不知道,从我把名单交给老周那一刻起,他们安插在我身边的每颗钉子,都已经成了我监控他们的眼睛。”
“现在,猎物入场了。”
“真正的猎人,也该出发了。省日报社旁,那家名为“静心居”的茶社,门面低调,内里仿佛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