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野说着,搬过他闪躲的腿,摸上膝盖,精准一敲。
孟涵辉膝跳反射,小腿不受控制上踢,就听楚陌发出“啊”地一声痛吟。
“楚、楚老师,你有没有事,”孟涵辉慌乱起身,“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坐太久,腿抽筋了……”
楚陌捂尴尬苦笑:“没事,你到踢挺准,再用力点可就要命了。”
“噗嗤,孟老师,你怎么还示范起来了,”凌星野幸灾乐祸,“楚老师,我哥就是这样,你说卑不卑鄙。”
孟涵辉整张脸忽红忽白,既为凌星野的恶整而愤怒,又为误伤楚陌感到难堪。
楚陌打起圆场:“你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连你孟老师都敢调侃,看来是没尝过他的厉害。”
“怎么没尝过,”凌星野斜睨,“可是和我哥一样厉害呢。”
孟涵辉绷着脸:“或许也和你哥一样倒霉。”
“是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孟老师,这是在用社会活动操控基因表达,违背生命科学啊。”
“照你的理解,那长兄如父,岂不是在用基因表达绑架社会活动,达尔文同意么?”
“他不同意,我妈同意啊,别说达尔文,天王老子也没辙。”
楚陌被逗乐了:“涵辉,不愧是你推荐的学生,不仅思维模式像,连喜欢吃的菜也一样。”
从刚才起,凌星野什么菜都没碰,就着那道爆炒猪肝,干掉了一大碗饭。
两个人表情都不自然了起来,这种感觉很复杂,血缘可以用来彼此攻击,但不可用来彼此相似。
就像被触霉头,凌星野岔开话:“对了,今天不是周六么,你们怎么也在学校?”
“平时太忙,很久没来这里吃了,就约了孟老师一起过来,也感谢他帮我修好了相机。”
闻言,孟涵辉心中一紧,预感不妙。
果不其然,凌星野已朝他投来意味深长的视线。
“相机?什么相机?我平时也喜欢摄影,现在用的是索尼50周年纪念款单反。”
“是么,这也太巧了,”楚陌饶有兴趣地,“我的也是那台,暑假被我不小心摔坏了,找了很多地方都说没法修,刚好你孟老师有个懂行的朋友,这才帮忙修好的。”
凌星野抬眉:“哦?孟老师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连全球限量的相机都能修?”
孟涵辉佯装镇定:“民间自有高手没听过么,他也是用了两个多月才找到配件。”
凌星野口吻讽刺:“难怪,这时间成本都够组装一台新的了。”
不知他这话是有意无意,孟涵辉背脊冒汗,一阵心虚。
好在楚陌似乎全当成了玩笑话,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