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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的养父(下)(第6页)

“你知道陛下今日给我看了什么?”裴玉瑾突然转身,长发在空气中划出凌厉弧度,“三年前终南山那批刺客,用的就是这种突厥匕首!”他猛地拽开自己衣襟,露出锁骨下同样位置的伤痕,“他们是要我们父子咳咳互相死在对方手里!”

裴明澜瞳孔骤缩。他从未见过养父如此失态的模样——素来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披散着,眼尾绯红如染胭脂,单薄胸膛剧烈起伏,像只濒死的鹤。

“那就一起死。”他突然将养父压倒在祖宗牌位前,鼻尖相抵,“反正孩儿早就死在父亲眼里了。”

供桌上的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裴玉瑾在眩晕中看见养子背后,那些裴氏先祖的牌位一个个摇晃起来,仿佛在无声谴责这场悖伦之恋。

五更时分,裴玉瑾独自坐在琅琊阁。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案头摊着北疆军报,墨迹未干的是他刚写好的请战奏折。窗外那株老梨树不知何时折了枝,残花零落满地。

“相爷。”裴安捧着漆盘进来,“突厥使节送来的礼单。”

锦缎上列着各色珍宝,最末却附着首古怪的诗:“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裴玉瑾指尖一颤,这分明是他少年时与西域商人接头的暗号!

“备轿。”他突然站起身,“去鸿胪寺。”

鸿胪寺偏厅里,突厥使节阿史那摩正把玩着个鎏金香球。见丞相到来,碧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大人果然来了。”他递来香球,内里暗格藏着张小像——竟是二十年前的裴玉瑾,身着胡服立于大漠孤烟中。

“可汗让我问您。”阿史那摩压低声音,“当年那个被换走的婴儿,如今可好?”

裴玉瑾耳边嗡的一声。他想起明澜身上那些与汉人迥异的特征——过于深邃的眼窝,比常人更高的体温,还有伤口愈合时偶尔浮现的奇异纹路

回府途中,轿帘突然被劲风掀起。裴玉瑾瞥见巷口闪过一道银甲光芒,是明澜在巡防。年轻人骑在马上身姿笔挺,夕阳为他镀上金边,恍若天神。这一刻,丞相大人做了个疯狂的决定。

当夜,相府书房彻夜亮灯。裴玉瑾拆开御赐的孔雀金缕衣,从夹层里取出份泛黄的密约。当年镇北将军与突厥可汗的往来书信,每一封都盖着先皇暗印。他蘸着朱砂在宣纸上勾画,最终连成一个惊人的真相——明澜竟是两国和亲计划中的质子,而自己,不过是皇室选中的傀儡养父。

突厥公主的嫁妆在立秋这日送达相府。

裴玉瑾立在廊下看仆从抬进一个个鎏金箱笼,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中密信。秋风卷起他天水碧的广袖,露出腕间一道新鲜鞭痕——是昨日在祠堂自罚留下的。

“丞相大人。”阿史那摩捧着朱漆礼盒上前,“这是我们公主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

盒中是一件女子嫁衣,金线掺着孔雀羽织就,在阳光下泛着妖异的蓝绿色泽。裴玉瑾刚触及衣料,便觉指尖一痛——领口处竟藏着细如牛毛的毒针!

“可汗说”阿史那摩凑近他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当年换走的婴儿心口有月牙胎记,不知裴将军”

裴玉瑾眼前闪过为明澜换药时见过的那个印记。他猛地合上盒盖,却不料扯动袖口,露出那道鞭痕。阿史那摩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抓住他手腕:“大人这是?”

“放手。”裴明澜的声音如冰刀劈来。年轻将军不知何时归来,玄铁轻甲上还带着校场上的尘土。他一把捏住阿史那摩的脉门,力道大得让对方瞬间松手。

三人对峙间,嫁衣从盒中滑落,在青石地上铺开一片血色。裴玉瑾瞥见养子瞳孔骤缩——那嫁衣纹样竟与终南山刺客的刀鞘图案一模一样!

琅琊阁的青铜镜映出两张相似又相异的面容。

裴玉瑾执梳的手微微发抖。镜中明澜正为他篦发,年轻人深邃的轮廓与他的清雅形成奇妙呼应。三日前那件嫁衣被他锁进密室,却夜夜入梦化作血海。

“父亲有心事?”明澜突然俯身,下巴抵在他肩头。这个亲昵姿态让铜镜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宛如一体。

裴玉瑾勉强一笑,抬手去取发簪。却不料明澜先一步抽走玉簪,任他长发如瀑泻下。“孩儿记得”年轻人声音突然变得危险,“父亲说过我眼睛颜色特别。”

铜镜“咣当”倒地。裴明澜竟徒手砸碎了镜子,碎片飞溅中他抓起最大的一块——镜背赫然刻着西域文字!裴玉瑾扑上去抢夺,却被养子铁臂箍住腰身。两人踉跄着跌倒在散落的奏折上,墨汁染黑了丞相素白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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