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与在家时判若两人。
季砚川突然转头,目光精准锁定门口。
醒了?他摘下耳机,冷峻的表情瞬间软化,过来。
阮眠像只受惊的兔子,慢吞吞挪到他身边。
季砚川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掌心贴上她冰凉的脚背时皱了皱眉:怎么不穿拖鞋?忘了她小声回答,鼻尖蹭到他敞开的衣领,闻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
真实的体温驱散了梦境残留的不安,她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
季砚川单手扯过搭在椅背上的羊绒毯,把她整个人裹住,另一只手还在键盘上敲击:再给我十分钟。
视频会议还在继续,但摄像头范围只拍到他的肩膀。
阮眠安静地靠在他胸前,听见耳机里传来模糊的英文对话声。
他的心跳声很稳,隔着衬衫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
十分钟后,季砚川合上电脑。
他托起阮眠的脸,拇指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做噩梦了?这个简单的问句突然击溃了阮眠的防线。
她揪住他的衬衫前襟,眼泪砸在他手背上: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季砚川呼吸一滞。
你在雨里走掉了,我怎么喊你都听不见阮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很幼稚,但是季砚川突然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咖啡的苦涩和薄荷糖的清凉,他扣住她的后颈,直到她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才松开。
听着,他捧着她的脸,指腹擦去她的眼泪,我签过的每一份合同都有违约条款,唯独娶你这件事,我从来没给自己留退路。
阮眠睁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季砚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崭新的铂金戒指,内圈刻着今天的日期:上周订的,本来打算等纪念日他顿了顿,现在戴上?戒指推进无名指的瞬间,阮眠破涕为笑。
季砚川把她抱回卧室,塞进被窝时发现她脚底沾了灰。
他单膝跪在床边,用湿巾仔细擦拭她每一根脚趾:明天让阿姨把全屋地板再消毒一遍。
砚川。
阮眠突然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