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她面色太苍白,几人不敢放她独自在家里,强行把她送去了医院。
她拗不过,此时也没什么力气。
最后挂上点滴,她看见程禹握着手机先一步离开。
呵,事已至此,这一遭她是成了。
她阖眼睡去,睡梦中是一张模糊不清的小脸,她凑近去看,血肉狰狞,凶神恶煞像极了某个人。
~受刺激一般猛地惊醒,从她醒来到下意识想坐起身,再到意识逐渐清醒,江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他想不通,想不通她闹这一出是为了什么。
他半夜接到电话临时赶回来,到医院的时候她正在手术室里输血。
医生说人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又是易出血体质,幸好是在医院,否则性命垂危。
昨晚八九点的时候他打过一通电话给她,没接。
还以为是流感让她尽早歇息,没想到她竟这么狠,第一次谋算就大获成功。
临月感受到那道沉重又复杂的视线,只一眼她就侧过了头,不去看他。
她缩在被子里,往下躺了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江湛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滚。
”病房里静得只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他还是走过去,依旧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被泪水浸湿的脸。
生气吗?失望吗?意外吗?厌恶吗?他这辈子真正能称得上苦楚的时候很少,从前躺在医院半条命快没了的时候也不觉得心痛。
好啊,她全数奉还了。
两人不敢对视,为那个无辜却注定罪孽的生命。
为什么不能杀了她?江湛站了很久,不敢去碰她,最终也只说了句:“好好休息。
”临月以为他要走,不满于他的“冷漠”,终于沉不住气:“江湛,我是不是快死了。
”明明人已经激动地坐起来,声音却很冷静。
她很虚弱。
即使这样,她也知道怎样能刺激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