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月----音(一百三十一)六月初,很多人的青春就此宣告画上句号。
那几天很多人通宵未眠,奔走在校园和街头,祈祷抓住最后一点尾巴,大骂合不来的同学,拖着志同道合混了四年的人醉酒了一场又一场。
临月像个异类,她没有任何告别青春的需求,更没有对大好前途的期待。
浑浑噩噩要离开校园了,背后骂她的人像不存在一样从不敢正面出现,而能陪她一起游走怀念校园生活的人放眼整个黑山也找不出来两个。
许哲远是其中之一。
他恰好在临月毕业典礼前两天回了黑山。
那天上午下了雨,下午却又雨后转晴,两人走在湿漉漉的路上,周围尽是拍照的毕业生,有人看向她,却没人和她打招呼。
许哲远说你不和他们一起拍吗?临月说早就拍过了,我不喜欢凑热闹你又不是。
她在邮件中偶尔会提及工作累,却从不提及任何难题。
但他最近闲来无事,回到黑山才真正了解她这不一般的家庭背景。
从前她不提,他才知道这个女孩儿原来这么低调。
“其实我做些决定的时候心里很乱,当时只顾着一个劲儿埋头往前走,现在停下看才发现原来折腾了这么多的事情。
”很多都没什么意义,但也都过去了。
“优秀毕业生,优秀创业青年,‘折腾’这两个字是不是太谦虚了?”临月失笑,不知道从何解释。
许哲远觉得她又变了很多,虽然她一直淡然,但学生时期仍显稚嫩,而现在连刻意都少了几分,更像是从内到外对万事没了期待。
她这几年大概也经历了许多。
“没想过出国吗?”她忙着给自己存钱这一点已经让人觉得她有其他想法,况且看她家里背景,出国其实反而是看起来最适合她的选择。
“想过,还是放弃吧。
”低低的语气,没有任何失落或不甘,她自己似乎并不在意。
“家里人不愿意吗?”除了这个理由,他想不出任何其他。
毕竟这样一个女孩子,家里肯定宝贝得很。
临月却抬头认真解释:“你都说了我这么家大业大,当然舍不得走了。
”说起这事,许哲远是有些担忧的。
“合江是你的心血,最近那么多新闻,你要怎么处理?还是说背后有内幕,刻意为之为了打响名气?”江临月:“这么关注我公司的事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阴谋。
”许哲远:“负面新闻多了外界总会揣测,内部真实情况反而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