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泽?”
“刘氏妹婿……”
众人虽识得此人,却仍不免怔立当场,白氏族人怎会在此刻现身?
而见众人惊疑神情,刘氏族主却无意解释,只朝白景泽点头笑道:“妹婿且去吧,莫要让陈道友久候才是。”
白景泽颔首一笑,倏尔踏云而起,而那漫天水幕似是有灵般让开通道,现出了苏长歌与陈沐相对而坐的场景。
李惮等人眉间又是一挑,眸光忽明忽暗,不妙之感又一次袭来……
白景泽衣袂翩跹而至,眉目间流转着疏朗意态,玉面朱唇宛若画中走出的世家公子,朝陈沐施施然一揖:“陈道友,白某可曾来迟否?”
陈沐拂袖而起回礼,青瓷盏中茶烟袅袅:“玉液尚温,正是佳时,请入座。”
梁田见他近前连忙作揖相迎,唯有苏长歌岿然独坐云台,素白广袖垂落如瀑,眸中似凝着万年玄冰,任是八面来风也难掀动半分涟漪。
直至白景泽落座后遥遥施礼,他方将目光转向陈沐,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原来陈道友久候的贵客竟是白氏高足……”
陈沐但笑不语,指尖轻叩盏中浮沫。
白景泽则笑道:“昨日陪拙荆归宁省亲,恰闻苏寒道友设宴相邀之事,白某平生最爱红尘热闹,便厚颜向陈道友讨了张请柬。”
说到这,他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只可惜,白某快马加鞭仍是迟了半步,未能得见取峰盛景,当真抱憾。”
“省亲?”
苏长歌冷嗤一声,眼底霜色愈重。
他此时已然知道刘氏族主向陈沐提前献诚的事,此刻白景泽翩然而至,指不定就是二人会见时商定好的条件。
他凝目打量座中气定神闲的素袍道人,暗忖此人虽工于心计,可若想凭白氏这个不受器重的庶子拦他筹谋,未免天真得可笑……
苏长歌广袖轻振,睥睨白景泽道:“既是观礼宾客,白道友且安坐品茗便是,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