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想你在外面换衣服。」洛兮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轻柔,却带着一丝倔强。
顾宁沉默了片刻,眼神定定地看着她,终究没说什麽,只是ch0u回手,转身回到客厅,从镜尘手中接过纸袋,再度回到了卧室。
她站在床边,动作俐落地换上乾净的衬衫与西装外套,将袖口卷起至手腕。洛兮则坐在床沿,双手抱膝,静静地望着她,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犹豫与期盼。
「姐姐,你今天很忙吗?」她试探x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宁没有抬头,依旧专注於扣上最後一颗钮扣:「嗯,有几个会议。」
洛兮低下头,抿了抿唇,声音更低了一点:「那你今晚还会来吗?」
这次,顾宁的动作停了几秒,抬眼看了她一眼:「看情况。」
她简单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一如既往不动声se,却在转身之际低声交代:「好好休息,别再折腾自己了。」说完,她转身离开,背影冷峻而决绝,与昨夜那个沉溺在柔情与慾望中的身影判若两人。
房间内恢复了沉寂,洛兮抱着被子,呆呆地望着顾宁方才站立的方向,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气息与温度。顾宁还是那个顾宁,冷静、理智、井井有条。但洛兮知道,有些东西悄然发生了变化。
她想起昨夜餐桌上那些她未曾点过却被默默端上的菜,想起顾宁罕见的解释,想起那些不动声se的关心与反覆的叮嘱。
这并不是习惯使然,也不是偶发的心软,而是一种小心翼翼的在意。
她低头望向自己的指尖,轻轻抚过床单,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她低头望向自己的指尖,轻轻抚过床单,嘴角缓缓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而她,会再更努力一点──不只是抓住那些细微的温柔,也要慢慢撬开那层名为「克制」的冰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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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与镜尘一起走出公寓时,清晨的空气还带着初春特有的清冽与,淡淡的水气携着一丝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顾宁走到车旁,刚拉开後座的车门,就看见柳珩芷已经坐在里头,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见她来了,仅抬了抬手当作招呼,姿态悠闲得不像是来谈正事的样子。
顾宁眉毛微挑,脸上并未显露太多惊讶,只是默默地坐进车里,镜尘则绕到副驾驶位,俐落地对司机低声吩咐开车。
车子启动後不久,柳珩芷率先开口,语气平稳却带着几分像医师问诊的语调:「昨晚睡得不错?镜尘跟我说,你今天早上七点就传讯息给她了。其实如果你睡得好,再多睡一会也没关系」
但话还没说完,便被顾宁出声打断:「你不会无缘无故来找我。有话直说,别绕圈子。」说罢,顺手从座椅侧边ch0u出笔电,显然又要进入工作状态。
柳珩芷看着她的动作,眼神微冷,毫不客气地一掌拍下笔电,「啪」地阖上,声音清脆刺耳:「你一天不工作是会si吗?你的生活是只有工作跟睡洛兮了是吗?神经病。」
顾宁脸se微沉,正要反驳,却被柳珩芷抢先一步堵住:「我不是来跟你辩论人生规划的,总之──今天你的时间属於我,跟我去趟医院,做几项该做的检查。」
话说到这,顾宁才发觉车子行驶的方向与平日不同,明显并非前往顾氏大楼。她看向前座,无声地朝镜尘投去一道质询。
镜尘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神情一派从容,语气依旧恭敬:「今天上午本来就没有行程安排,下午的两场会议,也仅需线上参与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