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少年如驯服的狼犬蜷在泽兰脚边,齿间还叼着从他手腕扯下的丝绸系带。
泽兰苍白的手指正抚摸着雷莫斯打结的黑发,发质粗硬又扎手,泽兰悻悻地撤回手。
“或许我该给你取个名字。”
“我有名字!”
少年“腾”地直起身,瞳孔里透着股不服气,“我叫雷莫斯。”
“看来退烧药需加量。”
珀西用手指了指黝黑的小野兽,“小狼崽子的獠牙可不好驯。”
雷莫斯突然起身扑向医师,却在撞上对方瞬间被泽兰拎着后颈提起。
病中之人修长的手指爆发出惊人的力道,将挣扎的野兽禁锢住。
“安静。”
泽兰高热未褪的吐息染红了雷莫斯的耳尖。
奥古斯丁默默记录下这个危险的清晨。
先生手掌新增的咬伤,小狼崽在法术惩罚后留下的创痕,以及珀西医师被撕咬破碎的病历本。
正午时分,雷莫斯蜷在泽兰书房的窗帘后,透过窗帘缝隙偷窥处理公务的主人。
泽兰的发丝随着书写动作在肩头流淌。
昨天就是这人强大的魔法压制,让自己不得不屈服。
他似乎不是很舒服,额头上常常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衣衫总是略显宽松。
少年无意识啃咬着手腕上的丝绸系带,直到血腥味在口中漫开,这抹殷红恰与泽兰唇色相映,成为他思维逻辑中最初的人性图腾。
但是唯一让他比较亲切的就是那个大家伙,他们都叫她麻琪,相互之间嗅了嗅,麻琪舔了舔他的头发。
有主人的味道。
“少爷,真的要留在身边亲自管教吗?不如还是送回去。”
奥古斯丁在一旁为泽兰挑选衣服换上。
“我并没有那么空闲,就按照寻常的教学安排,我每日陪伴他一小时就够了。”
他想自己得学习一下如何教导孩子了。
泽兰听到大厅里传来雷莫斯和麻琪玩闹的嬉笑声,在追逐间,麻琪撞倒了书架,压在雷莫斯身上,少年不怕疼一般哈哈大笑,把沉重的书架推开,又跟没事似地扑在麻琪的背上。
“他倒是和麻琪相处得很愉快。”
麻琪也玩的很开心,终于遇到一个玩不死的同龄人任她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