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大人。我对于纹路只能说是略懂皮毛,我知道的来自于我父亲留给我的东西里,堆满了沾灰的羊皮卷。”
“有幅褪色的挂毯画着持双蛇剑的骑士,我总好奇”
老者手杖“咔嗒”落地。
“你父亲…可曾在北境服过役?”
奥托的声音像生锈的剑鞘摩擦石板,西里尔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摆放战利品的橡木架。
西里尔垂首,发丝遮住易容面具与真皮衔接处的胶痕。
奥托满眼激动又震惊地紧盯着眼前的人,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像极了阿拉里克将军,他的挚友,那个为他挡下敌人的刀刃,断了右臂的人。
二十年前血月峡谷突围战后,阿拉里克说想回家靠打铁为生,照顾自己的两个孩子,怎么也不肯面对他愧疚的样子。
一别多年,居然能看见故人之子站在眼前,奥托缓缓地落下手,拍打西里尔的肩膀,好像当年阿拉里克安慰他一样,“我们打完仗后就去那间酒馆喝酒!”
宴会结束,泽兰在二楼回廊转动尾戒,看着奥托颤抖的手抚过西里尔的头。
“真是感人啊,好一场故人重逢。”
尤兰达摇晃着红酒,笑着倚靠在泽兰身上。
真正的西里尔此刻正在珂兰西地牢绝食,而他安排人复刻了阿拉里克临终前留下的血书。
“你弟弟的病…”
奥托大公的马车上,他突然抓住年轻人肩膀,力道大得能捏碎锁骨。
“明早会有御医去贫民区问诊。议会后日审议军费,你跟我去吧。”
三日后深夜,奥托派人查访的铁匠铺早被买通,卧床的重病幼弟实则是从黑市赎来的奴隶。
“大公确认了血书真伪。”
泽兰用拆信刀挑起灰烬中未燃尽的羊皮纸碎片,上面隐约可见“金盏花家族私运路线”字样。
“奥托今早会向陛下进言。”
他弹了弹刀尖,灰烬落在西里尔的议会委任状上。
窗外雷声轰鸣,暴雨冲刷着珂兰西庄园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