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姚父可没有为她出过一针一线。
“爹爹的养是指姚府最偏远的院落,还是城外的庄子,又或是将清弦送到哪个不知名的道观?”
她讽刺一笑,“爹爹还当真不把清弦当个人看。”
此刻她眼神轻蔑,不再是刚刚那个无辜的小白兔,戏谑地看着他们一家。
对于此人的转变,姚明远一瞬间错愕,又立即恢复,“怎么会,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爹爹也是迫不得已。”
接着痛心疾首道,“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是爹爹的亲生骨血,你若是同意了便是姚府的功臣,爹爹不可能将你送走的。”
装了几天的乖巧,姚明远便以为他软弱可欺,像极了那时初入姚府时,被他忽悠替嫁。
当时姚清弦能够爽快替嫁,一是为了母亲留下的嫁妆,舅舅希望能够将母亲的东西尽快拿回来;二是嫁的人是卫舟,她本人乐意至极。
如今这姚父又想用那不存在的亲情让她妥协,简直是痴人说梦。
“爹爹你糊涂了,清弦如今与侯府才是一家人。”在对方愣神的空隙中接着说,“与你不过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她是母亲的亲生骨血,是母亲十月怀胎将她生下,与这个将她弃养,满脸写着利用的男人有何关系。
是姑母怜惜她,将她带到平州抚养,让她不用挨饿受冻。
是舅舅千里寻亲,教导她让她有了活下去的本金,能够争取自己想要的。
而他的父亲,纵容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她一出生便被其厌弃,如果没有姑母没有舅舅,她如今怕是无人相识的孤魂野鬼。
姚明远听到后,怒火中烧,大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
“你这是要不孝,不认自己的父亲?”
才嫁进侯府没多久,翅膀便硬了,也不怕他给她折断。
“是父亲不认女儿!”
这锅她不背,别给她冠上不孝的名头。
再说了他是她谁啊,她干嘛要孝顺他,她的生恩是林静眠,养恩是姚婵衣与关毅,同他姚明远没有丝毫关系。
“老爷息怒。”张宜秋握住姚明远的手,一脸忧心地看着他,生怕他气坏了身子。
接着好言相劝地说,“三小姐,老爷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又何必与自己的父亲呛声,这可是大不孝。”
当今天子极为看重孝道,可谓是一句孝道大过天。
张宜秋一句话便是要将人架在火上烤。